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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郁宁。
很奇怪的,郁宁先是留意到他身后那个并不显眼的侧门,然后是他被绷带吊起来的左臂,接着才看向对方的脸。那是个年轻的男人——郁宁大胆地猜想他二十刚刚过半,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眉眼深邃,鼻梁笔挺,形状优美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天然含笑的风流面容,只是可惜此时眼里一无笑意,让他看起来既不好亲近,更有点儿老成。
感觉到对方头来的目光,郁宁浑身都绷紧了,但就在审视的时间长到即将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前一秒,他收回了视线,目光乃至面部的线条也在同时稍稍放柔软了:“久等了,我是严可铭。”
说话的同时他朝着郁宁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郁宁一时间觉得自己像被逼到死角里的小动物,绝望地等着猎人或是猛兽过来发落她。这个荒谬的念头继而娱乐了她,她走神了一刻,等再回来,严可铭已经近在几步之外了。
郁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脚跟立刻顶到了墙角,她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看着严可铭,声音里的中气并不那么足:“严先生,您、您好……”
严可铭似乎并不介意她之前在这间房子里东张西望的行为,握过手后示意郁宁就座,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想喝点什么?”
“我不渴。”
说完这句话后郁宁愣了一下,内心里忍不住懊恼这拒绝未免太生硬,正想再加句什么挽回一下,严可铭已经摇了铃,下一刻那之前为郁宁领路的中年男人静悄悄地推门而入,又在听到严可铭“可以端茶来了”这句话之后,同样静悄悄地合上门出去了。
“魏萱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已经简要地告诉过你接下来一个月里你的工作是什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干净利落地切入正题,郁宁却吃惊地望了过来,在看见严可铭包含了一丁点儿笑意的目光之后,低声地开了口:“……我以为今天只是面试……”
她站了起来,拿起放在脚边的手提包,把事先准备的一些习作拿出来交给严可铭。布包经过一程的风雪已经有点湿了,好在小心翼翼保护着的画纸都没问题。严可铭扫了一眼那一叠画纸上最上面的一张,才伸出右手接过了,一张张地翻了下去。
房间里很安静,纸张翻动的声响似乎都比平时要大一些。郁宁起先还试图去窥看严可铭的神色,想从其中观察出一点暗示。但很快她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反而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没有办法不去看严可铭的脸。
在黑色高领毛衣的映衬下,严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