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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和舞台隔得颇有一段距离,但那块巨大的织物的纹样清晰可见:天蓝的织锦上,上幅是一对白鹤舞于云中,下幅则是白色的花朵,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品种,但那朝天怒放着的花朵里,分明挟带着连白色也掩盖不住的娇艳和炽烈。
“这块布真好看,上次来看演出我就忘记问小贺了,在哪里订的?也许可以拿来做条裙子。”魏萱看见这块布后,拉了拉严可铭的衣袖,低声问她。
“原先那块在日本订的,昨天仓库失窃的时候被烧坏了,这块是今天临时买的单色缎子,小贺画出来的图案。离得远的话看上去也还不坏,能撑一段时间。”
“画的?”魏萱倒吸一口气,“嗯,画得真不坏。”
巨大的锦缎用了金漆,随着贺臻抚平褶皱的动作,整幅布料化身湖泊,那细细的金线就成了闪动着的涟漪,闪耀着的布料投下的阴影让此刻贺臻的面孔有些幽暗难辨,郁宁无法看清他的五官,抑或是神色,但一切是不难想象的:他必然微拧着眉头,嘴唇抿起,嘴角有一个天然向上的弧度,这让他就算不笑,也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专注的目光随着手指的动作缓缓流连在缎面上,如同……如同在凝视着情人一般……
这个莫名从脑海深处的比喻把郁宁自己吓了一跳,脑子一乱,眼前浮现出的贺臻的面孔也乱了。忽然她听见魏萱说了句“咦?好像是完了?”,于是再看去,他已经站了起来,后退几步,拉开自己与缎面屏风的距离,这下,倒是他的影子投在了缎子上,细长的影子印在一水儿的天青色上,像凭空生出一棵暗色的树。
贺臻转头和一旁的美工交待注意事项,这时眼角的余光总算瞥到了角落里的他们。他定了一定,把那句“颜料还没干,小心别碰到”说完,就又蹲下身,单手用力在地板上一撑,直接从舞台上轻捷地跳到乐池里,还不等站稳,就朝着他们跑过来了。
“不是要你们先去吗,怎么反而过来了?”跑到近前后,贺臻瞥了眼郁宁,却是先和魏萱说起话来。
“没你又有什么乐子,宁可等一下,不差这几十分钟。你事情做完没有?”看贺臻点了头,魏萱笑着转去问严可铭,“小贺说做完了,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贺臻低头看了眼手表,对严可铭说:“颜料还没干透,我交待他们不要碰到,但布景还没完,我再等一等。”
严可铭却笑着摇摇头:“今晚我在,你们去玩吧。”
这简直不像严可铭了。闻言郁宁不禁都多看了他一眼;贺臻还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