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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冲散,四个人不得不一直或是牵着或是挽着手,人太多了,一开始的每一步都不像是自己用脚在走,魏萱素来是最无畏也最爱热闹的,执意要在最前面开路;伊凡怕她出事,紧紧地跟在第二位挽紧她的胳膊;他们两个走在前面,留下贺臻断后,第一次来的郁宁就被伊凡和贺臻两个夹在中间,两只手都被牵牢了,好似她是一个才几岁的小姑娘,稍不看牢,就要丢了。
事实上郁宁此时也就真的像一个第一次去游乐场的小姑娘,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轻易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流连忘返。她早就是一头一身一手的汗,手心太滑了,几乎要牵不住,幸好天公作美,时不时盘旋而过的江风送来习习凉意,吹去一切暑气。
魏萱领着他们钻进一个个比户外还要拥挤的帐篷,听各种风格的乐队表演一两曲,又在人群中摩肩擦踵地出来,找到小吃摊子吃各式各样的食物,喝整扎的啤酒或是兑了柠檬汽水的啤酒,在热烈的气氛中,酒意迅速地冲上头顶,又迅速地蒸腾,在这样的气氛下,连醉都变得比平时要困难了。
和魏萱还有伊凡两个人走散之前,郁宁记得他们正在一个露天演出的爵士乐队前听演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带头跳起了舞,最终让这一片不大的空地化身露天的舞池。魏萱这一晚醉得很快,她不顾郁宁死命摇头,硬是大笑着拖着她跳起贴面舞,郁宁能看见她的脸因为醉酒而通红,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像是在哭一样。
看清之后她慌了一下,求救似的寻找人群中的贺臻和伊凡的踪迹,第一个映入眼帘的身影是不远处的贺臻,她顾不得之前那莫名的生硬和别扭了,扬起手臂来,一边挥舞一边喊:“贺臻……你来看看魏萱,她……她醉……”
“谁醉了?”魏萱猛地贴过来,傻笑着搂住她。
看到示意之后,贺臻过来解了围,他牵起魏萱的一只手,领着她离开了郁宁。郁宁松了口气,胡乱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正想走过去和他说一声看着魏萱点,她是醉得厉害了,却因为人群的阻隔不得如愿——身不由己之中,她随着人流移动着,视线还是紧张地盯着魏萱和贺臻。魏萱也许是真的大醉了,不顾贺臻正试图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是大笑着两只胳膊都环住他的脖子,人也越贴越近,眼看就要亲上他的下巴了。
这个画面让郁宁陡然胸闷起来,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于是心里更是没道理的气闷,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想就这么掉头走开,眼不见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