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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许暮洲赞同道:“这宫女听说我们要查宋雪瑶的事,第一反应就是阻止。按理来说,她这个身份与宋雪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宋雪瑶无故被杀,对她来说无论从情理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查清情况比较好——”
“——但她的第一反应是,让我们不要‘打扰皇后娘娘的安宁’。”严岑低低地笑了一声:“看来她是确定宋雪瑶走得很安宁了。”
许暮洲侧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钟声尚未停歇,宋雪瑶年幼的小儿子不知是否还在倚棺痛哭。
宋雪瑶,真的能“安息”吗。
许暮洲走回宋雪瑶床边,一边将床上散落的各类物件按原样摆回去,一边随口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相信她那个只是来日常打扫,顺便寄托哀思的说法吗?”
“你说呢?”严岑反问道。
“我是不相信。”许暮洲说:“一来,这屋里的东西整整齐齐,没什么要整理的。二来,就算她一个大宫女不用亲手弯腰扫地或者擦地板,也不能空手收拾屋子吧,她起码端个水盆或者拿个抹布进来。”
许暮洲说着,扬起下巴点了点房间角落一只小巧的金盆,说道:“除非她大逆不道地想用宋雪瑶的洗脸盆洗抹布……而且还没地儿打水。”
人家皇后身边的陪嫁侍女,被他说得像是集中大扫除时打扫分担区的小学生。
严岑笑了笑,接着问道:“那你觉得她是来做什么的?”
“我觉得……”许暮洲沉吟片刻,他回想了一下辛夷方才从窗下走过的模样。
辛夷是被严岑拉进门的,这种被迫行为没有什么太大的琢磨空间,许暮洲像拉帧一样略过这一小段,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她进门之后。
——辛夷好像有一个非常细微的看向卧室的动作。
“我觉得她像是来找东西。”许暮洲不确定地说:“或者说……取什么东西,但我又不肯定。”
“为什么这么觉得?”严岑问。
“她首先不是真的来大扫除的,这点可以断定了。”许暮洲说:“我们从常理推断,一个普通宫女,鬼鬼祟祟地跑到主子的房间来是要做什么——在常规宫斗剧里,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要往外拿东西,就是要往里放东西。”
严岑本来还在认真听他分析,听着听着就走岔了。
许暮洲归置好了东西,又将压出褶皱的床铺铺平,作出从来没人动过的样子,又确认了暗格中的东西都跟原样无差,才走回严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