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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日,天气晴。
罗贝尔庄园内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庄园内的白玫瑰在一夜间被晚风吹开,馥郁的花香笼罩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女仆们用昂贵的香皂洗了手,端着银盘子和银剪刀小心翼翼地排着队走进玫瑰花丛,将每一朵盛开的花朵从花枝上剪了下来。
无人在意地上已经和泥土混为一体的碎骨,它们被人深深地踩入泥中,玫瑰上的花露落下来,将这些血肉践踏成一条路。
女仆和厨娘热火朝天地为了晚宴忙活着,那些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被送入城堡,缠在了每一座烛台上,悄然侵占了这个城堡的各个角落。
罗贝尔原本死气沉沉的城堡焕然一新,似乎也直到这时候,这城堡中才终于有了些“女主人”的气息。
史密斯探长醒得很晚,他前一夜被一瓶好酒绊住了脚步,就着月光喝到了凌晨两点半。
宿醉之后的头疼令他整个人昏沉又暴躁,他扶着墙站起来,在盥洗室中匆匆掬了两把水泼在脸上,又用毛巾擦了两把,就算作洗漱完毕了。
城堡中的留声机从早上九点就在不断循环播放着黑胶碟片,这张碟大概是伯爵夫人非常喜欢的一张,这几天史密斯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了。
同住一屋的助手不知去了哪里,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已经没有余温了。
史密斯骂了一声,最后在房门的玄关前找到了给他的早饭。银盘子上放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骨瓷碟,他没有使用刀子,而是用叉子胡乱地卷起上面冷却的煎蛋,塞进了口中。
冷却的油脂在煎蛋上凝结成薄薄的一层油衣,口感非常难以下咽,史密斯丢下叉子,拿起旁边的茶杯咕咚咚灌了半杯,连煎蛋带茶水一起吞了下去。
囫囵吃完这顿早餐,史密斯才仿佛真正连灵魂带肉体一起醒来,他抹了把脸,装模作样地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他皱皱巴巴的衣领,准备出门去恭贺一下伯爵和伯爵夫人的款待。
只是史密斯探长被酒精糊住的眼睛还没瞎得太彻底,穿衣镜不但映出了他的模样,还连带着他身后的餐盘一起。方才他着急对付早饭,一时竟然没发现餐盘中还放着一张扎着缎带的精致卡片。
史密斯疑惑地回过头,将那张卡面从托盘中取了出来,扯开上面浅蓝色的缎带结。
卡片封面用金箔印上字迹,又下角粘着一片玫瑰花瓣,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处理过了,看模样还异常新鲜,用手摸一摸,能摸出上面不同于鲜活花瓣的干涩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