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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过十八岁的沈念笑起来的样子能那么好看。
那人的眸里阳光细碎地流漾,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溢出些微漂亮闪光的斑斓,他在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里屏住呼吸,目光连同心神都被拖进那片温澜星光里缓慢溺毙。
他看着那人的笑靥没忍住失了神。
“对了,我叫沈念。”那人笑吟吟地开口,“思念的念。”
“予城。”
他心跳得厉害,耳边一声声鼓动的震颤,手边的窗帘在他的手心揉出错乱的折痕。
“叫我予城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他撒了谎。
他对称呼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和他同龄的名门子弟大多称他‘傅少’,似乎在他们的眼里,他重要的只是傅这个姓氏,之后的名如何根本不重要,就连林柏轩也只是偶尔私下里才会喊他的名字。
沈念心里惊诧,毕竟对于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陌生人来说,去掉姓氏直呼其名实在是太亲密了些。但看着那人眼里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期待,他还是笑着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人收下了花,笑着和他告别。
江南古镇的石板路有着年岁沉淀下的古朴,哒哒的脚步声一路远去,落日余晖把那人的影子映得很长很长。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看着那人从黄昏余晖中走过,那些流火般的光线坠在他身上,他的轮廓亮得仿佛随时都会飞出一群蝴蝶。
他站在窗边一直等到那人的身影久久地消失在视线里,才扑通一声躲进了窗下的阴影里。
他想,他大概是醉了。
他甚至嫉妒一朵木槿,嫉妒它能被那人捧在指尖,似乎只要风轻轻托起花瓣,就能从那人的唇上讨要一个奖赏般温柔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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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家里落灰的玻璃花瓶。
母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在家里放些新鲜剪下的花,她是个喜欢追求生活的女人,对花草有着别样的钟爱。他受了母亲的影响,也对花花草草情有独钟。但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成天忙着学业和生活,这栋陈旧冷清的房子里已经许久没有花香氤氲。
他把那朵已经有些萎靡的木槿花轻轻放进盛水的玻璃瓶里。
那个人对他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吧。他沾了点水洒在了木槿有些萎靡的花瓣上,不然谁会愿意千里迢迢地从北方来到这里,每天不辞辛苦地在窗台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