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就从没后悔过你的决定？没有质疑过你的选择？”

“有。所以我告诉你要保持理智。已经选择了，我们就要坚持下去。”宋祈年的语气里竟然难得带着几分怅然。

他从来不是这种感性的性格，上一次似乎也是在这里，宋祈年告诉她许晴岚的存在和死亡。

“跟许晴岚有关？”周宁猜测

“嗯。”

“方便讲吗？”

此时此刻，周宁跟宋祈年坐在一起，没有感情纠缠，也没有满心算计，有的只是交心。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得知许晴岚死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与她重逢的那天，直接把她拉走，她的结局会不会好一些。如果上学的时候我多关心关系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那几天，几乎满脑子都是这种设定。”宋祈年说得非常轻飘飘，但是周宁明白，这是一种打击下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走出来的？”周宁问。

宋祈年看着周宁，莫名其妙地轻笑一下。

周宁面露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笑。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在遇到你之后。那天我喝多了，本来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但是偏偏遇上了你，还偏偏跟你睡了。”

提到那天晚上，周宁顿时有些尴尬。

“反正那天之后，我莫名其妙地就想通了。如果时间倒流，回到我假设的时候，我想我依旧无法做出我假设的选择。因为她太骄傲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却能笑得那样开心。如果我真的插手了她的人生，恐怕她未必会有现在的结局好。”

周宁下意识觉得不对，因为在她心里，活着，比一切都强。

宋祈年好像知道周宁在想什么，“许晴岚跟你不一样，她坚强，但不坚韧。你可以在风雨里不顾一切地活下来，但是她不能。没了尊严的许晴岚，会生不如死。”

宋祈年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讲述陌生人的故事。

周宁听着宋祈年的话，在脑海里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了许晴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