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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能把他的注意力从仇敌身上移开,转到自己对仇敌的心态上去,就能弱化他的祷告。另一方面,如果病人的思想从所惧怕的事物转向恐惧本身,并把恐惧看成是自己当前的一种不良心态,那么恐惧就会变得容易克服得多。而当他把恐惧看成是自己要背的十字架时,又不免会把它看成是一种心态。由此可以总结出一条普遍适用的法则:凡有利于我们的心思,你都要鼓励病人不去反省自己内心,将注意力集中到所想的客观对象上;凡是对仇敌有利的心思,你则要把他的思维扭转回来,让他去关注自己内心。你要用一句辱骂或者一个女人的胴体把他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到外部世界,这样,他就不会想到“我现在进入了一种名叫愤怒的状态——或我现在进入了一种名叫贪恋淫欲的状态”;反过来,让他去想“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虔诚了,或者越来越有爱心了”,用这样的想法把他的注意力牢牢钉在内在世界,从而无法看到在他自我世界之外的我们的仇敌或他自己周围之人。
关于他对战争的一般态度,你一定不要过度依赖那些人类在基督教或反基督教期刊上所津津乐道的同仇敌忾。病人心情极度苦闷,当然会听你的话,会在对德国统治者们仇恨之情的驱使下滋生出报复的念头,就目前情况而言,这是件好事。但这种仇恨往往浮夸不实,他在真实生活中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这些人——他们是他从新闻报纸上所读内容构造出来的假人。这种幻想出来的仇恨,其结果常常会让我们大失所望,在这方面,英国人是全人类中最可悲的懦夫。他们大声宣布要把敌人碎尸万段,然后却向出现在后门的第一个德国飞行员递上热茶和香烟。
你还是放手去做吧,在你那病人的灵魂中,将会有一些爱心,也会有一些怨恨。最好把这些怨恨引到他周围离他最近的人那里去,让他把怨恨发泄到那些他天天都会碰面的人身上,却把爱心投射到遥不可及的圈子里去,对他素未谋面的人充满爱心。由此,这怨恨开始变得全然真实起来,而其爱心则很大程度上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如果他在痛恨德国人的同时,开始关爱母亲、老板以及自己在火车上偶遇之人,养成一种仁爱的恶习,那激起他对德国人的仇恨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你要把这个人看成是一串同心圆,最里面的是他的意志,往外依次是他的理智和想象。你不要指望一口气把三个圈里沾有仇敌味道的东西统统除掉。但是,你一定要把所有品德不断往外圈推移,直到把它们推到想象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