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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就是洗澡。
从浴室出来,又到厨房煮面。
这房子不到七十平,二手房,是几个月前她从医院退休老教授那儿买来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她那位已经三婚的爸爸送给她的所谓“傍身钱”。
父亲风流了一辈子,女人无数,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因为父母感情破裂,跟着母亲搬出了那座窗明几净的两层小楼。
好在父亲虽然感情帐一塌糊涂,经济方面却不曾亏待她们母女俩,多年来,从不拖欠抚养费,就连陆嫣上学出国的费用也一点不含糊。
年中听说陆嫣争气留在了本市最好的医院附一院,陆父一高兴,第二天一早就给陆嫣帐上打了一笔钱。
陆嫣当时满腔雄心壮志,只觉眼前道路通达无碍,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将母亲的生活照管好,并不想接受这份“馈赠”。
就要婉拒,却被母亲给拦下来了。
“收下。“母亲瞥她一眼,声音透着疲惫,“就冲着你跟着他姓陆,这笔钱为什么不能收下。”
陆嫣望着母亲,不知何时起,母亲年轻时明丽的脸庞已悄悄爬上了皱纹。
美人迟暮,总是令人分外心酸的,何况这个美人还是她母亲。
而她也知道,父亲前段时间才在市中心最贵的楼盘买下一套“豪宅”,就为了筹备他的第三次婚姻。相形之下,这点打发她们母女的“傍身钱”也许根本算不得什么。
母亲的话里,除了一份负气的意思外,何尝没有为今后考虑的打算。
于是她终于克服了心理上的障碍,随和地收下了,甚至还笑呵呵地给父亲回了一通电话,用以道谢。
母亲因为还未退休的缘故,继续住在东城,而她为了上班方便,在对房子进行简单地翻新之后,就搬来了这里。
吃饱喝足后,她关掉手机,一头倒在了床上。爬床的时候,那姿态跟小狗没什么区别。她累啊,累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对睡眠的渴求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一觉睡到了傍晚,还觉得意犹未尽。
醒来后,她打开手机,登时钻进来无数条短信,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提醒她在关机期间都漏接了哪些电话。
她心里一紧,还以为医院有急事找,等翻看收信箱后,又松了口气。
除了两个陌生号码外,剩下的电话全都是唐洁打来的。
唐洁是她高中同学,多年闺蜜。
噫,这家伙不是去斯里兰卡旅游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