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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汪盐几乎只沉寂了一秒, 面上波澜不掀地反问。随即,目光里的和煦冷了两分。
她不说下一句,孙津明还真有点吃不准她到底知不知情, 可是猫猫同学到底没学会施惠逶迤那套。
她提醒津明,“你喝醉了。”
孙津明即刻莞尔,抬手揿亮了车顶灯,一臂之外的人, 很显著地避开了些视线。
很好。
倘若猫猫也这么沉得住气, 那么这两口子才真真无趣极了。
“是,我今天喝多了。”孙津明正愁没这个师出有名呢,果然, 酒是个好东西。他只淡淡交代,今天在琅华店那里是给二叔和富小姐去修理他们结婚纪念的对表, 只可惜,富小姐最后只是富小姐了。二叔端午那晚和我说了点事,一家子全虑到了,却只字没提富小姐的细项。“替这位原配发妻惋惜罢了。”
“那是奶奶不想要。”汪盐作答。
“所以才说名正言顺全是假的。”孙津明冷笑叹,“婚姻本身写在纸上,足以说明问题。”
纸能泡水,能火烧,能风破,能土埋。
唯有这血脉, 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也是施惠能够回来的根本原因, 别看他现在吊儿郎当, 真有个孩子, 他会比谁都当惜, 看重。因为没有人比他明白, 血脉继承的意义了。”
喝醉的津明阿哥,一晚上的蹊跷与唐突,临去前,他和汪盐道再会,再一番溢美之词地说,施惠来孙家,最大的福报不是高枕无忧的金尊玉贵,而是他遇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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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盐拎着手里轻悄的购物袋,略微忖度失神地走在游廊下。
阿秋接连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是爷爷今天难得有这个胃口,说想尝一块鲜肉月饼,富芸芸下午就想出门去买。
汪盐忍着心口的不大舒坦,这个时令,离八月中秋还有段时间。
但要买肯定能买到。阿秋下午就给施惠打电话,那边安排了个点丽嘉心师傅上门。
就为爷爷想的这么一口。
是的了,游廊离厨房越近,越有新鲜烘烤的酥皮肉饼味。S城人每年都离不了这口乡愁与仪式感,但汪盐今天闻着却不大香。
她问阿秋,“爷爷吃了吗?”
“哪敢给他多尝呀。芸芸陪着他在院子里坐着呢。这施惠呀还不回来……”阿秋听着有点急。
“他今晚宴客。”
“盐盐呀,这突然想这么一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