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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眼睛朝天上看的人,还会在乎名声这种东西吗?
而且江听白曾经公开表示,凡是太过注重别人看法的人,不是心底自卑就是另有企图。
那个时候于祗就想,大概整个于家乃至她这个人,在江听白的眼里,都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存在。
于从声要求她无论何时何地保持高贵的仪态,衣橱里永远是堆纱成雾的白色长裙子,去参加任何聚会都不能多说一句话,可以独自坐着弹钢琴或翻外语书,但不许和其他的小姑娘一起疯跑疯跳,见了长辈一定要大大方方地问好。
于祗就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一样,有一套体面又完整的程序在控制她。
等到她长大,自我意识慢慢觉醒以后,早已改不掉面上这作派了。
京中上流有女儿的人家,都深谙“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的把戏,但没人比于家玩得更成功。因为这事讲配合,父母如何教是一回事,自己也要能上道。
而于祗就是一众贵女中最突出的典范。
如果以上都不成立,难不成江听白还是特地来给她仗腰杆子的?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吗?
只在一事上可疑,便事事都疑起来。
真要这么论起来的话,打从江听白回国以后,似乎是不大同以前了。
“嘶。”
于祗的手被结结实实烫了一下,杯里的水早就满得溢了出来。
吴逍赶紧过来收拾杯子,“姐,顾小蝶在会客室里等您。”
于祗拿凉水冲了冲,简单整理了一遍,“好,你和我一起过去。”
“你的手没事儿吧?”
“没事,走吧。”
顾小蝶状告荣夫人的案子最终达成了庭外调解。
荣夫人在于祗的劝说下,也怕这件事对集团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再加上荣总对顾小蝶的威逼和利诱并举,两边儿都没有再硬着来。
“于律师,我下周要去深圳啦。”
顾小蝶一见到于祗就跟她说。
荣总出资给她开了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又把深圳一栋环湖别墅划在了她的名下。以后她跟荣夫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再也不会有纠纷。
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顾小蝶并不是真要告倒荣夫人,或者是非得听她软下身段的一句道歉,她要的是荣总为了息事宁人付出的代价,是那些能踏实握在手里的东西。
于祗笑了下,“那很好啊,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