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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大连,还是没走出这东三省。
当杨嘉北躬着身体喘着热气问的时候,宋茉点点头,还是淌着泪,仰脸,凉凉的唇贴了贴他山根侧的一粒小痣。
确定关系前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杨嘉北好像一个第一次得到珍贵花朵的生手园丁,忽然从成熟稳重大哥变得手足无措,牵个手也要问她行不行,接吻也问她,拥抱也问,就连最后开茉莉的时候,也要问她,确定?不后悔?
你真不后悔?
真不怕?
真愿意?
初吻是宋茉主动提出的,这件事也是。她被莫名的压力和看不见前路的迷雾所阻碍,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来证实自己还真真切切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大人们明令禁止的东西,那些众人闭口不谈的东西,那些被家长视若洪水猛兽的东西,那些几乎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不谈的事情……她得尝尝,她什么都想试试。又不犯法,凭什么不能做?她还想要通过这些痛楚来确认自己的现实,可她尝到得远远比现实还要残酷,残酷到蹬着脚像还剩最后一口气的兔子踢鹰,像被剖腹的鱼在屠夫手下挣脱利刃。
然而,然而。
忍红了眼的狼还是将獠牙咬开她的喉管。
人的忍耐都是有一定限度的。
有些事情,不开则好,一旦初踏桃源,便再无折返的余地。
在得到确定回应后,那些挣扎都被死死地摁了回去。折断的指甲,捂住的嘴巴,不知从何开始只能如冰雹雨落的唇蒸腾着暑热的空气,汩汩蜿蜒开在雪地的红梅花。小城中,摇摇欲坠的老旧家属楼里早已不再剩几户人家,也幸好不再剩几户,才能让这份隐蔽的爱和美丽只由两位当事人肆无忌惮地私自享用。
隐秘的共犯,共同分享凌乱的美丽。
宋茉大口地憋着气,她被结结实实地吓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挨这么一遭,还是因为杨嘉北血管里骨子里肌肉里那份异族的基因,她快要死了。她被杨嘉北死死地捂住嘴巴,呼出的热气让空气愈发煎熬,她尝不出什么好,但这份比现实还深刻的痛楚的确让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有存在的价值,也让她病态地感受到正被眼前人需要。
如长途跋涉的旅人步行到沙漠绿洲中,他躬身低头,朝圣般掬水,朝圣般将唇贴在她泪涔涔汗津津的眼皮上。
瞧,他这样心疼她,这样需要她。
杨嘉北需要她。
杨嘉北喜欢她。
杨嘉北快疼死她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