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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时间长?”
“你净说猴儿干的事。我还说掰手腕子呢。”
“那猜拳吧。”马锐无可奈何地说,“只好这样了。”
“碎钉壳!”父子二人同声念着,一齐出掌。
马锐的“剪子”绞了马林生的“布”。
“三局两胜。”马林生立即宣布。
“记住,我又让你一回。”马锐说着再次举拳。
“碎钉壳!”
接下来的两局,马林生反败为胜,一局“锤子”砸了儿子的“剪子”,一局“布”包了儿子的“锤子”。
“赖赢的。”马锐悻悻地说,“你也就会跟我斗智。”
“这你不能说不公平吧?”马林生十分得意兴冲冲地推出自行车,飞身而去,唱着,“我们亚洲……”
“跟孩子似的。”马锐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嘟哝,“美得屁颠屁颠的。”
马林生飞车刚骑上大街,就发现今天城里的气氛异样:各条主要的大街和交通干道上行人稀少,平时川流不息的大小汽车今天也看不见几辆。穿白制服的交通警一反往常地从岗楼和指挥台下来,沿大街中轴的黄色分隔线排列站立,像卢沟桥头的汉白玉狮子一样,个个虎虎有生气等距延伸至无穷远;马路两旁的树荫下,戴大盖帽扎武装带的武警列兵以同样的间隔面向马路立正站着一眼望不到头。他们显然比交通警受过更良好、更严格的立姿训练,一个个站得棍一般笔直,一张张年轻朴实晒得黑黝黝红扑扑的脸膛,使他们既像交公粮路上的一排排挺拔的小白杨,又像秋天田野里的一株株红高粱。
接近举行开幕式的中心体育场的路段时他才略微轻松了一些。这儿更具有节日气氛,虽然仍看不到什么行人,但路边的建筑上插满了彩旗,很多高楼的窗户里悬垂下长幅彩带,上面写着情绪热烈的贺词和口号,一些挂着标语的花龙风筝和气球飘荡在空中,道旁的鲜花可用堆积如山来形容。马路上开始有了车辆,一辆辆要人乘坐的挂着窗帘的小轿车和载满衣着花哨的海外中国人的大型豪华房车从他身边飞驶而过。他看到那些坐在车内的太太小姐们露着浓妆艳抹的脸往车窗外张望。这些生活在亚热带地区的黄种女人面相是那么惊人的一致:上点岁数的太太们无一不是胖得像企鹅,而小姐们则瘦得像根黄瓜,小脸上不是长满疙瘩就是架着一副漫画般的大眼镜,当她们看向某处时总是先把阳光反射到那个地方。至于那些先生们,往往都有一副杂货店老板兼日本大臣的混合脸形。
越往前走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