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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红追只得搭上沈柒的脉门,片刻后说道:“他内息大乱,血脉如沸,在平复之前想必都将剧痛无比。”
“有多痛?”苏晏颤声追问,“他有多痛?”
荆红追沉默了一下,答:“我说不出。也许我从未经历过这种痛楚,即使在兽巢一样的七杀营待了那么多年。”
沈柒仿佛连呼吸都破碎了,身侧地砖湿成了一片深色,全是身上淌下的冷汗。他极力向后仰头,后脑勺用力抵在墙柱上,声音嘶哑得可怕:“还、好……也就……比梳洗更疼一点……一点……”
苏晏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沈七郎在受“梳洗”酷刑时,不仅面不改色地笑出声,还提醒行刑者把铁刷子拿稳——这股子狠劲被诏狱的狱卒们传为奇谈,都说纵使刮骨疗毒的关公也不及他能忍痛。苏晏听到那些议论时,心痛又叹服。
而眼下这般情形,何止是“更疼一点”?他要用多大的忍耐力与自制力,才能不像寻常人发作那样哀嚎、惨叫、打滚、咒骂、自残,把浑身抓得皮开肉绽,在墙壁上撞到鲜血淋漓?
苏晏心如刀割地抓住了荆红追的衣袖:“阿追,你帮帮他!能不能打晕他,让他少受点折磨……”
荆红追叹口气,伸手点了沈柒的重穴。沈柒似乎昏迷了一下,但也仅是短短的几秒钟,随即抽出了一声长而破碎的喉音,再度睁开了眼。
“他太痛了。”荆红追的话音中透出了无奈,“即便昏过去,也会立刻痛醒。”
“那怎么办,就这么硬熬?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荆红追思来想去,摇头:“方才我试着输入真气看能否平复紊乱,但他体内经脉痉挛,完全输不进去。这药丸的效力极霸道也极诡异,我暂时想不出解决之道。”
沈柒手脚间的铁链哗啦啦响,从满是鲜血的齿缝中艰难挤出几个字:“走、别、管、我!”苏晏近乎绝望地呜咽一声,紧紧抱着沈柒不肯放手,咬牙道:“你在哪,我在哪,有本事你咬死我,咬不死你就得让我陪你一起熬!”
“我、怕、我真会伤了你……杀了你……”沈柒的眼角有血泪滚落,仿佛目眦挣裂,他第一次用那么软弱的语调,诉说最深切的恐惧,“清河……我知道、自己、有问题,我心里……住着嗜血的怪物……对你,我能忍住冲动,但这一次……我怕我忍不住……你走……跟他走,别回头看我……”
苏晏泪流得更凶,声音却异常地平静了下来。他无声地泪流满面,平静地说:“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