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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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可能猜到她的心思,柔声说:“来日方长。”
子虞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她别过眼,不敢看他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对未来的承诺。她仿佛已经等了很久,直到这一刻来临了,又觉得虚渺不真。
皇帝极有耐心,牵住她的手略紧了紧:“想这么多做什么?徒增烦恼。”子虞暗自怅然叹息了一声,复又笑意盈盈:“小的时候,为了过节时没有一件称心如意的新衣裳,我哭了大半夜,那时以为,再也没有比这更烦恼的了,后来才知道,烦恼来之不尽,而且越来越难。等过了那个岁数,再回想,便觉得那时的烦恼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事罢了,当初怎么会那么傻呢——陛下看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皇帝听得认真,没有因为她直述“我”而责怪,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敢于将不足呈与人前,怎么能称之为傻呢?”
他举目四顾,神色悠然道:“我小的时候也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长跪佛前祈愿,有一个不识身份的小沙弥见了,问我:心里是否有事。我点头。他问,是否逃避不了,我说是,他又问,是否放不下,我也说是,他说,是否解决不了。我只能说是。他就笑了:既然都不能,何不顺其自然。”
子虞眉梢微微一挑,“啊”地叹息了一声,可随机又笑道:“原来陛下也有无法摆脱的烦恼。”
皇帝被她感慨的语气说笑,看着她说:“我若没有烦恼,天下岂不是要烦恼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有一个卫士从林荫道口直转了过来,没有回避,跪拜到皇帝的面前,显然有紧要的事禀报。子虞乖觉地避开一些距离,卫士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并非有意探听,可依稀有“南国”的字句飘过耳边,心跳不禁快了几分。
皇帝忽然面露喜色,眉目舒展。子虞往日只见过他或沉凝端肃,或和悦微笑的样子,从未见他如此不加掩饰的笑意,真如春风绿了江南岸一般风采。
皇帝对她招手,笑道:“南面已快成定局,你的兄长立了不小功劳,半年多不见,你该很想念他,何不写封信去慰藉一番。”
出征在外不可私自通信,得到圣谕自然不同,子虞欢喜地叩谢。抬起头才发现皇帝背手负立,神色思远,心绪已放在了远方。
子虞心里生出一个念头:他留在这里不是为了佛经,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猜透的玄机。
到了傍晚时分消息才传开,南国太子掌控的禁军突然啸营哗变,太子在奔赴军营的途中被暗箭所伤,生死不知,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