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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格尔一改平日里的作风,轻推病房的门,门应手而开。
病房里静悄悄的,夕雾花绒很自然地贴着帘布,浅浅的窗纱半遮半掩,几缕阳光轻点在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泛起一小圈一小圈的光晕。
一张席梦思双人床摆在屋子中间,左边是一对精致的小沙发,一个床头柜,柜上放着一个贝壳叠起的小台灯,这间屋子所呈现的样子,与南研之前待过的病房截然不同。
但这些并不是南研所在意的,自门一打开,他的目光就被躺在床上的人吸引住了。
空气很温润,他跟在弗雷格尔的身后,一步步地靠近那张床。
这回他看得更清楚了,盖被躺在床上的青年正是那个人。
病人像是很安详地睡了,呼吸匀净却也孱弱,黑色的长发竟不凌乱,盖着他宽厚的额头,有序地垂在面前,眉毛漆黑,舒展地毫无波澜,想必他做的一定会是一场好梦。
“他怎么样了?”南研小声说。
弗雷格尔无悲也无喜,把玩着原本放在柜子上的苹果,却始终没有咬开。
“肺部大出血,几乎每一个细胞都被撕裂,导致脑部受损严重......”弗雷格尔端详着躺在床上的青年,声音很轻却含着饱满的力,“他现在是所谓的半植物状态。”
半植物状态?!
南研只觉得有股力痉挛般地牵动着嘴角歪了一下,眼睛像是被一颗石子砸中,但只有心里在隐隐地抽痛。
如果不是进门前弗雷格尔对他再三提醒,他现在一定会大声地吼出来。
“可以......详细地讲讲吗?”南研看着青年雕塑般分明的脸,就像是用一对活的眼睛表达出一具尸体脑子里的全部感想。
“你需要再冷静点。”弗雷格尔淡淡地说,将手按在了他有些颤抖的肩膀上。
南研向他点点头,却仍旧难掩难过的神色。
“他的意识几乎无法恢复了,”弗雷格尔顿了顿,“之所以称他为半植物状态,而不是植物状态,是因为在理论上仍存有一丝醒来的希望。”
“几率大吗?”南研无力地抬动嘴角。
弗雷格尔摇摇头,“非常低,只有0.04%。”
连同弗雷格尔之前的话一同理解,不难发现这是把双刃剑,好消息是他还能够醒来,坏消息则是醒来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那感觉就如同静谧的阳光下,有时会射出一道愤怒的火花,有时却流露出一片喜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