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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漫天潮乎乎的烟蓝色,在每个人眼前刷了一层忧郁的滤镜。
成队列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然的人,逆着她的方向走过。黑色和白色的雨衣交替在眼前穿梭,她没有穿雨衣,姜黄色的外套被雨雪洇湿,呈现出一条深一条浅的裂谷般的纹路。向着圣庙去的人流如同一条黑白花色的蛇,她钉在这条蛇的身子里,将它从中分成两片。
还是早晨,星星点点的灯光令她有些晕眩的感觉。
“大撤离”纪念日的集体默哀已经结束,黑白雨衣的神官女使们刚刚结束了为罹难者们的唱经,沿着城心大道回到圣庙,等待接下来民众们的私人悼念活动。她不知怎么的掉进了这支返程队伍,城心大道已经是最平坦笔直的一条路了,可她好像是从哪个坡上莫名转来的。她放眼向圣庙的反向望去,后面跟来的人群大多缟素,从这座丘陵城市的大道上倾泻而下,城心大道的地面是被水浸成深黛色的,两侧的护栏是灰黑的,他们的头顶上空是黑压压一片城警的悬车——她觉得长长一条外白中黑,好像紫菜包饭。
她舔了舔冻红的指尖。
黑白花色的蛇即将甩她而去,面对隔着一段空档而来的人群,她直觉似的背过身假装自己是其中的一员,跟着往圣庙方向走。两侧黑衣的神官都别着金色螺旋图案的教会胸针,她看着这枚螺旋,越看越犯起困来。
“您为什么在这儿?”一位年轻的神官扶住她,“祭拜的队伍还在后面。”
“我迷路了。”她说。
“需要我陪您去路边坐一坐吗?或者,派一辆悬车送您回去?”
她知道这位神官把自己当做悲伤过度的悼念者了。
“不用了……谢谢。”她说着擦擦脸上的水,对方却把自己的雨衣帽子解下来扣在了她的头上。她有些感动,尽管安抚难民是神官们的职责,可这些神职人员大多自己也在瘟疫中失去了亲人。
“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吗?”她问。
“您看起来是沙漫家族吧?一直和我们向前走,穿过圣庙就是城心区了。”
“是沙漫家族,但我不住在城心区。”
“这样啊……回公寓区得往回走,但是现在人流太密集,逆行很危险,您从前面的银行往里拐……”
“那个……海望路有多远呀?”
海望路一带是长宁的城中村,如今更是为破败的贫民窟。
神官看着她的神色忽然有些异样,随后疑惑而不失礼貌地询问道:“那个区有点远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