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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还有一个原因,这比简单的后勤补给和提供方便更加重要。汤普森·博伊德在等待,等待某种早已从他生命中消失的东西,等待这种东西的归来。他相信,珍妮·斯塔克——这个没有过分要求和过高期望的女人——能够帮助他重新找回。
那么他失去是什么呢?很简单:汤普森·博伊德在等待麻木感消退,在等待他灵魂里的感觉重新回来,就像你的脚麻木后又恢复知觉一样。
汤普森对自己在得克萨斯州度过的童年有着许多的回忆,包括他的父母、桑德拉姑妈、表兄弟姐妹,还有学校里的朋友。他们坐在油管上看得州农工大学的足球赛;他们围在西尔斯牌电风琴旁边,汤普森按着和弦按钮,父亲或姑妈则用他们粗短的手指——这是博伊德家族的遗传——弹奏着乐曲;大家一起唱着《基督的士兵向前进》、《黄丝带》或《绿色贝雷帽》的主题曲,尽情地玩耍;在父亲干净整洁的工作棚里跟他学习如何使用各种工具;和这个大块头男人一起在沙漠中漫步,朝向夕阳前进;还有火山熔岩造成的河床,土狼,以及游动得像音乐,但一吻能让人致命的响尾蛇。
他想起母亲参加教会活动,三明治,日光浴,她将得州的沙尘从拖车的门边扫开,和她的女伴们坐在铝制的椅子上聊天。他父亲也参加教会活动,还搜集黑胶唱片,周六时和他儿子在一起,工作日则到处盲目开掘油井。他还想起那些美好的周五夜晚,他们一起去六十六号公路上的金光咖啡馆享受汉堡和炸薯条。还有从喇叭里传来的得州摇摆舞音乐。
汤普森·博伊德那时候没有麻木。
即使六月的龙卷风夺走了他们的拖车和他母亲的右臂、甚至几乎夺走她性命的艰难时期,即使他父亲在如沙尘暴般横扫潘汉德尔【注】的失业潮中没有了工作,汤普森都没有变得麻木。
【注】:潘汉德尔Panhandle,得克萨斯洲的一个小镇。
当他看着母亲因为在阿马利诺的街上被一个孩子叫成“独臂人”而哭泣时,他也没有麻木。汤普森跟着那个孩子回家,让他永远也不会再嘲笑别人。
接下来便是监狱中的岁月。在那充满清洁剂刺鼻气味的过道里,麻木悄悄袭来,吞噬了他的感觉,让它睡去。这种麻木深入骨髓,以至于他听到父母及姑姑同时被一名打瞌睡的司机撞死,仍然无动于衷。在那次车祸中,唯一留下的是男孩为父亲四十岁生日做的一个擦鞋工具箱。那是如此深沉的情感休眠,让他在离开监狱后,找到了狱警查理·塔克,汤普森·博伊德毫无感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