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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量真的不好,一碗烈酒下去,两颊的红晕就染过了上挑的眉眼,直红到耳根,一贯清澈的剪水双瞳也变得惺忪,好似覆了一层薄雾。
她放下碗,拧着眉头缓了一缓,慢吞吞摇头:“我不知道……”
苏曜略作沉吟:“你恨么?”
“我……”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眼眶一热,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他们待我……他们待我挺好的。”
酒劲愈涌愈烈,她说了这一句就失了矜持,伏到案上,嚎啕大哭:“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他们为什么这样!是我不如姐姐懂事吗?为什么为了姐姐,就把我送给先帝……先帝他……先帝他……”
她脑子乱了起来,渐渐混沌一片,口吻也变得萎靡,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他那样欺负我……我那时候,那时候若不是怕他们难过,就活不下去了。可他们……”她忽地抬起头,直视着前方,一声声地发出笑,“哈哈……他们不会为我难过,对不对?他们只疼姐姐,我……我……”
顾燕时打起了磕巴,打了许久,一时好似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苏曜并不扰她,默然地饮着酒,她的笑声在某一瞬里辄止,描得精致的眉头搐了搐,眼泪就再度淌下来。
“呜呜呜呜……”顾燕时伏在案头泣不成声,哭了好一会儿,浑浑噩噩地继续说起来,“我……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我是谁呢……”
烈酒激出了许多深埋心底的郁气,她思绪不清,又哭又笑,大约连自己在哪里都忘了。
苏曜一语不发地听着,她好似也并不需他应话,自己说得喋喋不休。
偶尔说到伤心处,她还会伸手够他的酒碗,他也不挡,任由她拿过去,自己换她面前的碗来用。
两只酒碗这样交换了几度,话题终是落到了他头上。她有气无力地笑着,脸颊毫无顾忌地贴在桌上,已被醉意浸透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半晌,跟他说:“连你也欺负我……”
苏曜眼底一栗,视线低下去,轻道:“这些事非我所愿。我只想知道大正教的打算,你爹娘他们对你……”
他无力喟叹;“我没料到。”
“哈哈。”她也摇起头,微微转脸,改作下颌抵着桌子,视线就不在他面上了。
她盯着对面墙壁上的挂画,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怪你。”
说着,她被泪水染湿的羽睫低下去,她盯着桌面,呢喃低语:“是我自己傻,我怎么敢喜欢你呢?”
她边说边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