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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服。她问:“就这么点东西?”我点头:“都是身外物,其他的,不要也罢。”想带的,都带不走。
我站在楼底下朝她挥手,笑说:“大姐,别再送了,你回吧。”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快速往后退去,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一点点消失,仿佛将往日的一切慢慢地、慢慢地埋葬在呼啸的风中。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早得很,我坐在露天休息厅里翻阅最新的娱乐报刊,某某某和某某某喜结良姻,某某某又诞下一子,一片喜庆洋洋,国泰民安。清秋时节,金风玉露,云随雁字长,满载丰收的喜悦,正该如此才对。我叹口气,放下报纸,抬首望天。长空一鹤,万里无云,应该是出行的好日子吧?
赵静打电话给我,急匆匆地问:“木夕,你还没上飞机吧?”我有些奇怪,说:“还早呢,怎么了?”她长吁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宋先生发了疯一样来找你,得知你要走,脸色都变了,失魂落魄的,我真担心他出事。”我十分着急,生怕他再出什么事,那后果——我再也承受不了,惶恐地问:“那他人呢?现在在哪?”她叹口气,说“找你去了。”我一时无语,相见难,别亦难,一点西风,百花凋残,黯然销魂。她徐徐说:“木夕,不论什么事,总要说清楚再走,是不是?”我缓缓点头:“嗯,还是应该说清楚比较好。”
算了算时间,他现在正在来机场的路上的话,应该还来得及说再见。我怕他抢时间,容易出事,于是打电话给他:“令韦,赵静跟我说了,你别急,时间还早。”他吼:“艾,你别走——就算走,总要见个面,说几句话,你说过你不会不辞而别的——”说到后面,语带哽咽。我咬着唇说:“好,我先不走,我等你来,见个面,道声再见。”我走出来,绯红的晚霞,满天的夕阳,分外美丽,只是,又是黄昏,又是黄昏!我思之怅然欲悲。
宋令韦到的时候,播音员已经在催顾客登机。我看着大汗淋漓的他,说:“令韦,我们——只有十分钟了。”一段缘,莫名其妙延续了十年,一路走过来,刻骨铭心,到最后,只换来十分钟的生离死别,不由得我不深深叹息,潸然泪下。我轻声说:“总算见上最后一面了。那我,该走了。”相顾无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死死拉住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眼中满是伤痛。我摇首,慢慢说:“令韦,发生了这么多事,有生有死,有非悲有痛,有血有泪,太沉重了,太沉重了!你,我,大家,所有人,疲惫不堪,筋疲力尽。我累得没有力气了,再也承受不起,所以,只好放手。我们以前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