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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涵所的戏班在杭州是有名的,歌童演剧,队舞鼓吹,无不绝伦。
张岱道:“晚辈下次再来武林,就把可餐班带来请包副使指教。”
黄汝亨询问张原上月道试的经历,张原一一细禀,黄汝亨勉励张原三兄弟在国子监好生读书,明年争取乡试奏捷,又说起宗翼善的事,黄汝亨亦无可奈何,显然对董其昌的作为颇觉遗憾,张原就说了董氏欺压青浦陆氏、鱼肉乡里的种种恶行,包涵所和黄汝亨都听得直摇头,黄汝亨叹道:“董公为儿奴辈所误啊。”
张原心道:“为儿奴辈所误的话是为尊者讳,其实董其昌就是首恶,董祖源、董祖常还有那些董氏家奴不都是仗着董其昌的势力作恶吗,董其昌经常出入松江知府衙门,无非是请托包庇他的儿奴辈。”
包涵所要留张原兄弟三人用晚饭,张原婉辞,张岱因为与包涵所谈戏曲甚是相投,张岱便留下,张萼不耐在长辈面前拘束,也与张原一起辞出,二人赶到居然草堂,就见讲学大厅里热闹非凡,诸生有的在抄录张原那篇“书画难为心声论”,有的在议论董其昌看到这两篇文会如何的惊怒交加,见到张原、张萼到来,厅上更是喧嚣一片,金琅之、洪道泰这几个松江诸生尤为激愤,慷慨陈词,要让董其昌身败名裂——
议论了一通,诸生决定四处宣扬这篇“书画难为心声论”,至于那篇“董宦恶行录”,张原也不想在杭州大肆宣扬,这篇文是写给普通民众看的,在松江宣扬比较合适,张萼说道:“介子,前年我们对付那姚讼棍,不是派人到邻县让一些说书瞽者说姚黑心的丑事吗,这招对付董其昌也有用。”
张原点头道:“这个到松江府再说。”
焦润生道:“这种事一般说书人不敢说,我举荐一人,杭州城内望仙桥畔说书人柳敬亭,人称柳麻子,这人敢说,据传此人还有些武艺,少年时也是好勇斗狠的无赖子,家在江北,似乎是犯了什么案子,隐姓埋名,流落江湖,这柳敬亭不是他本名。”
张萼笑道:“这柳麻子我是久闻大名了,我前年便想邀他到山阴说书,后来忘了,这回一定要见见他,介子,明日我们与大兄一起去访那柳麻子。”
张原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柳敬亭,张岱的《陶庵梦忆》、余怀的《板桥杂记》,还有钱谦益、吴伟业这些文豪诗宗都有过柳敬亭说书的记述,极尽赞美,认为柳敬亭说书乃是绝技——
夕阳西下,居然学堂的诸生放学四散,张原、张萼带着武陵、能柱几人也往运河埠口而去,从南屏山这边到运河埠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