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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艾奇森站在坡顶,望着下边那辆旧式凯迪拉克车。车顶棚撞扁了,车窗也裂出蛛网纹。欧文抽出枪,推上子弹,朝汽车移动。坡很陡,他得用一只手帮忙慢慢往下行进。
欧文紧握着枪,深吸一口气,以最快速度朝目标奔跑,随时准备在移动中射击。他拼命克制自己才没有发出当海军陆战队员时野蛮的吼声。
他弯腰前进,以行李箱为掩护,从车后窗朝里看。
没人。
他吸了几口气,把枪换到左手,用右手猛地拉开车门。
车里是空的。钥匙插着。
行李箱!
欧文拉开箱盖,向后一跳。
行李箱很宽敞,满可以藏下像胡鲁贝克那样高大的人。但他不在里面。
十分钟后他寻到了胡鲁贝克的足迹——通向了森林深处。他朝前走了约三十步时,忽听到一个响声,像是粗心的脚步声。
他把枪瞄向那声音。他举枪弓腰往前走,脚踩在松针上。
那人坐在一段倒下的树干上,按摩着自己的一条腿,像是在周日下午远足中小事休息的样子。
“我们好像又让他溜掉了,”那个瘦长个子说。他一点也没有显出惊奇的神色。“看来你也是为了那笔奖金来找他的。咱们得好好谈一谈。”
那女人三十六岁年纪,一直住在这栋整洁的平房里。几年前母亲去世,房子里就剩了她一个人。她生得娇弱,金发碧眼,面孔并不漂亮,身材却很苗条。她也曾交过几个男友,多数是在教堂认识的,但她跟他们交往并没得到多大乐趣,于是最近开始觉得,还是独身过一辈子更省心。
今晚她刚准备好睡前的点心,就听到院里的响动。她走到窗前,除了被风吹得飞舞的树叶和淅沥的夜雨,她什么也没看见。她又回到那张槭木桌边,作了祈祷,一边翻开《电视指南》,一边举起一勺“洁露牌”果冻往嘴里送。
前门传来的敲门声好像要把房子震塌似的。勺子掉到桌上,半透明的果冻滑下她的膝头,溜到地板上。她立即站起来大声问道:“谁?”
“我受伤了。出了事故。帮帮忙吧。”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前,又犹豫了一会,把门拉开一条缝,门上仍挂着保险链。外面的大个子男人弯着腰,捧着一只胳膊。看样子像个工人。
“你是谁?”
“我开车从这儿经过,我的车翻了。哎哟,我受伤了。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