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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孩子还不时哭上几声,瘦小的身子突然抽搐一下。她抱着他轻轻晃动着,对他轻声哼唱,努力安抚他。“也许你不该老抱着他,”霍拉斯说,“也许你可以把他留在旅馆里……”
“我想李知道该怎么办的吧。”她说。
“不过律师应该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事实都知道。由他来决定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要不然的话,干吗请律师呢?这跟你花了钱请牙医治牙,可又不许他看你嘴里的牙是一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你不会这样对待牙医或其他医生的。”她一言不发,只顾低头看着孩子。孩子哭起来了。
“别哭,”她说,“啊,别哭。”
“而且更糟糕的是,还有种叫阻挠执法的情况。如果他发誓说那里没有别人,如果就要宣告他无罪——这种可能性不大——却突然冒出一个曾看见金鱼眼在现场、或者看见过他的汽车离开那地方的人,那大家就会说,如果李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都没说实话,那我们为什么该在他处在生死关头的时刻相信他呢?”
他们走到旅馆门口。他给她开门。她并不对他看。她边往里走边说:“我想李最知道该怎么办吧。”孩子哭了起来,哭声微弱,痛苦地呜咽着。“别哭,”她说,“嘘——”
伊索姆先得去一个聚会处接娜西莎;等汽车在街角停下来接他时已经很晚了。有几盏街灯开始亮起来,人们已经吃过晚饭开始三三两两地朝广场走回去,但时间还早,黑人杀人犯还没开始唱歌。“他最好也快点唱,”霍拉斯说,“他只有两天好活了。”不过黑人还没站到窗前。监狱朝西;最后一抹暗淡的紫铜色暮色射在暗淡的铁栅和一只细小苍白的手上,一缕烟草的青烟却在几乎无风的情况下飘出窗口,四下散开消失了。“光是她丈夫待在那里头就够糟糕了,可偏偏又加上那可怜的恶棍放开嗓门计算还有几天可活……”
“也许他们会等着把两个人一块儿绞死,”娜西莎说,“他们有时候是这么做的,对不对?”
那天晚上,霍拉斯在壁炉里生了堆小火。天气并不太凉。他现在在旅馆里吃饭,在家里只用一间屋子;其余的屋子又都锁上了。他想看点书,但很快便放下书来,脱了衣服上了床,看着炉火慢慢熄灭。他听见城中的大钟敲了十二下。“等这件事了结了,我想去欧洲,”他说,“我需要换换环境。不是我就是密西西比州,我们中间有一个得有点变化。”
也许还会有那么几个人聚集在栅栏前,因为这是那人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那有着粗壮肩膀和小脑袋的身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