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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开大门,“走!”差点没说“滚”。
玫瑰取出一只水晶烟灰缸朝他扔过去,差点中他头颅。
王律师大失风度,回骂:“你们罗家简直是野蛮人!”他拔足飞奔走了。
我指着张医生,“还有你,我要见我的老子,不用你挡在中央,我姓罗,他姓罗,你姓什么?这是我未婚妻,那是我姐姐、姐夫,边是他的妻,让开。”
罗德庆爵士夫人成了野玫瑰,她扬起浓眉,黑漆漆大眼睛闪闪生光,“你走开,他是我丈夫,有什么事我来负责。”
我们一家人一涌而上,把张医生吓得退后三步。
玫瑰的手才碰到房门,忽然掩面而泣。
我们都静下来。
玫瑰硬咽,“我怕,我怕我没有赎罪的机会了。”
忽然之间,我们身后扬起一阵豪迈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好。”
我们转过头,一见之下,如雷击般呆在那里,作不得声。
这不是爹爹?
法兰绒西装,贝壳粉红的衬衫,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我们个个如呆鹅似站在他面前,作不得声。
玫瑰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她颤声着:“德庆。”
爹爹张开了手臂,把她搂在怀里。
我马上明白了,怪叫欢呼,“姐姐,姐姐,这老奸巨滑装病吓我们,把我们这班鬼灵精唬得一愣一愣地。”
大姐刮打我的背部,“你这死鬼,口没遮拦。”
她随即说:“爹爹,你把我们吓疯了。”
玫瑰揽住他的腰,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只是流泪,也顾不得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将脸紧紧靠在爹胸前,爹用手摸着她的头。
小姐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瘫痪在沙发上。
大姐喃喃说:“爹真是的,装病,罗德庆爵士怎么会有这种锦囊妙计!”
大姐夫说:“虚惊一声,好叫你们晓得老爷子的重要。”
“真的,”大姐说,“我只觉得一颗心如要在口腔中跃出来一般,控制不住,真有什么事,我头一个……”。
爹笑,“这事迟早要发生的。”
“迟好过早。”我说,“但凡人,都懂得逃避现实,躲得一时是一时。”
爹点点头,“你们都很好。”
“不要脸,”我犹自不服气,“出到装病这一招,好不低级趣味,简直离谱,为老不尊。”但我心中犹如放下一块大石,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