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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还很可怜。
像是在控诉他出尔反尔。
宁晃就捏了捏他的脸,忍着笑意说:“然后洗澡……跟你睡觉。”
“可以了么?”
陆忱仍不肯放他走。
手臂撑在他身侧,一本正经询问他:“宁老师,你考不考虑把后面的行程安排提前。”
“为我留出充足的时间。”
宁晃不说考虑,也不说不考虑,只是笑着搂他,吻了吻,又推了推。
他却纹丝不动。
又推了推。
陆老板不仅不退后,反而逼近了一点,膝盖也顶进他的两膝之间。
距离近的勾人。
又搂着他,委屈巴巴喊,宁老师。
温柔的眼神也跟着透出一丝危险和缱绻。
宁晃遭不住这出,又想,这家伙真的胆子变大了。
事到临头,宁晃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出去跑一天了,我洗个澡。”
也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洁癖哪儿去了?
陆忱目光终于软下来了。
宁晃松了口气,正打算起身,却又听见陆忱轻声说:“……要不要一起。”
一起?
一起什么玩意?
以前有这个环节吗?
洗手间头顶的白炽灯竟像个小小的太阳,照得陆老板纤毫毕现,把他晒得一阵阵发热。
陆忱指尖儿轻轻攀上他外套的衣扣。
宁晃没动。
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退。
他穿了一件硬质,灰白色的工装外套,做旧了的金属按扣被扯开时,会发出闷闷的声响。
是轻轻的“啪”一声。
陆忱的眼底倒影着他,轻声说:“小叔叔,我想看看你。”
陆忱垂眸静静注视着他,轻轻扯开他的外套。
目光顺着脖颈与衣领的缝隙缓缓地向下,便勾起一阵儿火烧火燎似的热度。
他只是在他肩头骂骂咧咧:“有什么可看的,不是都看过么。”
却又不那么笃定。
他们仿佛都是在暗处亲近,灯下兴许有那么几次,却时间久远记不住什么。
——看过吗?
权当是看过了。
今天看一截,明天看一截,自己做个拼图,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整的人。
他懒懒散散嘀嘀咕咕地说。
陆忱让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