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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跟头,恨不得把眼睛按在水里洗一洗,眼前所见简直是惨绝人寰,便叫嚷着:"太伤眼了,你给我换一个!"说着,便伸手去要代劳,帮他揭下去.
周子舒觉得他是无理取闹,一侧脸闪了开去,谁知温客行执着极了,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于是刚刚一致对外的两个人,在外患暂时已去的情况下,便又重新恢复到了内斗的状态里,你一招我一式地在原地难分难解地打了起来.
周子舒一拳打向温客行锁骨,温客行却不躲不闪,周子舒没打算真的把他打残了,电光石火间将拳头往上移了两寸,擦着他的肩膀过去,温客行却趁此机会抓住了他的手,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商量件事,我瞧你也是个光棍,咱俩就凑合了吧?"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么一种笑嘻嘻的模样,眉眼弯弯,像是故意不让人看出他的眼神表情一样,故意不叫人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周子舒便不耐烦地问道:"我要你干什么用?"温客行凑近了他,将他的手举起来到自己下巴的高度,轻轻地用自己的下巴尖蹭着,然后趁周子舒一身鸡皮疙瘩奋力抽手的时候,忽然出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丢在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干什么用?"周子舒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看了温客行片刻,忽然便笑了起来,他那脸苍白的地方太过苍白,浓重的地方太过深邃,总叫人觉得有那么一点薄情寡义的样子,唯有笑起来的时候,眉目舒展开,嘴角似留下一点刻痕,浅淡苍白的嘴唇浮上几乎看不出的颜色,竟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可爱起来.这可爱的男人同样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反问道:"养着你,留着闹饥荒的时候宰了吃肉么?"他低低沉沉如耳语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温客行几乎头皮一炸,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他说了什么,便重重地挨了一脚,膝盖一软,差点直接来个五体投地,周子舒甩开他大步离开,又摸出一张人皮面具带上------简直比刚才那个还要丑得天怒人怨.
大摇大摆得意洋洋地走了.
且说这两位大爷悠哉游哉地离开打情骂俏去也,张成岭正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思索人生,他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顾湘一把拎了后领丢在一边,随后温热的血扑在他脸上,四下尖叫炸起,顾湘一张俏脸上满是肃杀,手中的匕首正往下滴着血,脚底下是方才那拉着琴四处走的黑衣琴师的一只手......还有断成两截的一条小花毒蛇.
那琴师惨白着脸跳窗户逃走了,顾湘用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拉起张成岭,对曹蔚宁说道:"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