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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背盖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随便你,爱讨厌就讨厌,反正不合适。”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
祝秋亭把人拉到餐桌前,筷子塞到她手里。
“吃。”
纪翘两只眼本来闭着,闻言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整碗面竟然都未动。
她小声哭泣的动静随着观察这碗面骤停了,祝秋亭则懒懒地扶着额,安安静静地看她。纪翘很快意识到戏不连贯,又恢复了悲伤中带着一丝委屈,委屈中带着一丝脆弱的神情。
纪翘程都保持着这个状态。
摸着良心说,蛋煎得不错。
但祝秋亭没等她吃完,就回书房办公了。
纪翘埋头吃面的动作这才停下,神色复杂地扭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
人们好像都很担心爱里那些美好轻快的部分,变成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被消磨折损,在一场又一场争执中,往日的一切都化成天际一丝云翳,抬抬头能看见,但永远够不到。
纪翘却很羡慕。她羡慕得要命,羡慕得她不愿多看也不去想。
他们两个人,并不是配谈爱的人生。结婚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只是装作……装作能像其他人一样,奢侈地拥有片刻。
在正常的柴米油盐生活里,在安稳的轨道上携手的片刻。
彼此都藏着沉重秘密,连开口问一句都不可能,因为知道无法得到答案——没有哪对爱人能这样长久地持续下去。
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认识她,到底知道多少又参与多少,如果他不提,纪翘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问。答案真的是她能承受的吗?
好在她的一辈子,应该也不会太长。
纪翘早在晴江的福乐园墓园里,花了二十万订好了个位子。那地方风水很好,坐南望山,北边傍水。本来差点没抢上,还好她慧眼如炬,提前交了订金,十年内有效。
当时负责人问她:“父母都生病了吗,需要两个?”
纪翘说:“备着,怕以后涨价。”
这夜宵吃着吃着,纪翘就咽不下了。面条闻着香,吃着也就那样,太咸了。
祝秋亭在书房接了覃远成的电话,对方还发了很多信息过来,让他有空一定要回电。
祝秋亭倚着书桌而立,拨通后,覃远成劈头盖脸砸过来一句:“你的遗嘱公证过了吗?有她的份额吗?”
祝秋亭的遗嘱立得挺早。覃远成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