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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了,把蓝牙音箱掏出来一放。
“景哥,有三件事:一、孟裕死了,你别去接他。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不信。二、我去看过……你喜欢的人了。她现在很好,继承了爸爸的店,你别挂心,但人家让你有空多去梦里走走。三、我过得还行。姑姑也还可以,叔叔阿姨……我不清楚,你自己去问。”
她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是他笑意最粲然的一张,阳光温和。
“你不是喜欢听她的歌吗?我给你放。”
纪翘调出手机的歌单,按了播放键,曲调小范围地飘荡开来:
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
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当天整个城市那样轻快
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
纪翘轻声哼着,她现在的粤语比原来好多了。
就算你壮阔胸膛 不敌天气
两鬓斑白 都可认得你
还没播完,纪翘就盘腿坐了下来,唠嗑似的轻声道:
“景哥,我有时候想,是自己太天真了。那时候遇到危险,被你救下,你帮了我那么多。
“活得越久,我怎么越想信一信命。
“我认识个人,他没什么良心。他跟我说,他待过的地方,只有两种人。没良心赚大钱的,没良心也不赚钱的。他就很相信命运,总要求点什么,好不好笑?
“正义,你信吗?”
她伸手拿袖子擦了擦墓碑。
有雨落下了。但越擦越多,因为雨势越来越大。
什么破天气预报,纪翘瞪了一眼天空,脱下外套要盖住墓碑。
忽然,有阴影笼罩,挡住了雨势。她的头顶多了一把黑伞。
纪翘一僵,余光瞥了一眼,疑心是梦。梦这东西,只要到高潮迭起,就全醒过来了。
她没再往上看,因为听到声音,便能百分百确定。她认识的所有人里,没有人的声线像祝秋亭。
“求什么,求了才知道。”
纪翘望着前面,低低地问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纪翘其实没事都在琢磨他。她很难琢磨出来,他怎么能用那么平静的语气,制造出让人听了下意识想发抖的效果。
她现在突然意识到,他是那种与其在天堂为仆,不如在地狱为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