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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鑫转身对那边喊叫一声:“来啦。”
谭家鑫右手是托着盘子的动作,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去。他的妻子、女儿和女婿是端着盘子提着酒瓶的动作,他们向着那边急匆匆地走去。
谭家鑫走去时回头问我:“吃什么?”
“还是那碗面条。”
“好咧。”
我寻找到一个座位,坐在草地上,感觉像是坐在椅子上。我的对面坐着一个骨骼,他做出来的只有饮酒的动作,没有用筷子夹菜吃饭的动作,他空洞的眼睛望着我手臂上的黑纱。
我觉得他的穿着奇怪,黑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宽大,可是没有袖管,暴露出了骨骼的手臂和肩膀,黝黑的颜色仿佛经历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黑衣在两侧肩膀处留下了毛边,两只袖管好像是被撕下的。
我们互相看着,他先说话了:“哪天过来的?”
“第五天了,”我说,“到这里是昨天。”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是斟酒的动作。
他感叹道:“孤零零一个人。”
我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黑纱。
“你还知道给自己戴上黑纱过来,”他说,“有些孤零零的冒失鬼来到这里,没戴黑纱,看见别人戴着黑纱,就羡慕上了,就来缠着我,要我撕给他们一截袖管当作黑纱。”
我看着他暴露在外的骨骼的手臂和肩膀,微微笑了起来。他做出了举杯一饮而尽和放下酒杯的动作。
他用手比划着说:“原来的袖管很长,都超过手指,现在你看看,两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你呢,”我问他,“你不需要黑纱?”
“我在那边还有家人,”他说,“他们可能忘掉我了。”
他做出拿起酒瓶的动作和给酒杯斟酒的动作,动作显示是最后一杯了,他再次做出一饮而尽的动作。
“好酒。”他说。
“你喝的是什么酒?”我问他。
“黄酒。”他说。
“什么牌子的黄酒?”
“不知道。”
我笑了,问他:“你过来多久了?”
“忘了。”
“忘了的话,应该很久了。”
“太久了。”
“你在这里应该见多识广,我请教一个问题。”我说出了思绪里突然出现的念头,“我怎么觉得死后反而是永生。”
他空洞的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