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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久的期待使我作为孩子的自尊变得十分固执,另一方面想和他们在一起的愿望又越来越强烈。这两种背道而驰的情感让我长时间无所适从后,我突然找到了真正的威胁。我选择了国庆回家的路上,我飞快地跑到了那里,等着他走来。国庆是一位骄傲的同学,他看到了我时摆出一副坚决不理睬的样子。而我则是对他恶狠狠地喊道:
“你偷了你爹的钱。”他的骄傲顷刻瓦解,我的同学回过头来冲着我喊叫:“颐有,你胡说。”“有。”我继续喊道。然后向他指出就是那次他向父亲要五分钱,结果却拿了一角钱的事。“那五分钱可是为你拿的呀。”他说。
我可不管这些,而是向他发布了威胁中最为有力的一句话:“我要去告诉你爹。”我的同学脸色苍白,他咬着嘴唇不知所措。我是这时候转身离去的,像一只清晨的公鸡那样昂首阔步。我当时心里充满了罪恶的欢乐,国庆绝望的神色是我欢乐的基础。
后来我也以近似的方式威胁了王立强,那个年龄的我已经懂得了只有不择手段才能达到目的。威胁使我在自尊不受任何伤害的前提下,重获昔日的友情。我用恶的方式,得到的则是一种美好。翌日上午,我看到国庆胆怯地走过来,用讨好的语气问我愿不愿意上他家楼上去看风景,我立刻答应了。这一次他没叫上刘小青,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走去的路上,他轻声恳求我,别把那事告诉他父亲。我已经获得了友情,又怎么会去告密呢?抛弃
国庆在九岁的一个早晨醒来时,就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在离成年还十分遥远,还远没有到摆脱父亲控制的时候,他突然获得了独立。过早的自由使他像扛着沉重的行李一样,扛着自己的命运,在纷繁的街道上趄趄趔趔不知去向。
我可怜的同学那天上午是被一阵杂乱的声响从睡梦里惊醒的。那是初秋的时节,这个睡眼惺松的孩子穿着短裤衩走到了门口,看到父亲正和几个成年的男人在搬家中的物件。
最初的时候,国庆喜悦无比,他以为是要搬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去居住。他的喜悦和我当时离开南门时的喜悦十分近似,可他接下去面临的现实则比我糟糕得多。
我的同学用和那个清晨一样清新的嗓音问父亲,会不会搬到一个到处都有长翅膀的白马那里去。一惯严肃的父亲没有被儿子的幻想所感动,相反他对儿子的荒唐想法显得很不耐烦,他让儿子走开,对他说:
“别挡着道。”于是国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是我们这群孩子中最为懂事的,可他当时的年龄还无法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