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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沙哑,“世子不知道吧,当年裴家满门获罪,不过凭借一封伪造的家父与九城提督的书信。裴家人口不多,除却在宫中的贵妃,一共二十三口人统统下狱。按理说,谋逆这样天大的罪责,必有无数枝节要仔细审理,方能定案勾决......可是没有。不过七日,一杯鸩酒便了结了家父的性命。其余男丁十三人徙三千里,可在流放的路上,冻死的、饿死的、遇上强梁一箭射死的......最后只活下来裴某一人。”
“世子觉得,今日在兖王府搜出的罪证,比当年裴家如何?”
李朝仪听完,方知道裴济这回是有备而来,心底隐隐生出绝望,深吸口气阖上眼,企图思索对策。
可向来才智卓绝的兖王世子,此刻脑袋却不好使了。
钦安殿在王府二进上,日常不作起居用途,所以搜院的兵马没在此处多下功夫。可人虽不在眼前,声势依旧浩大,兵戈与呵斥声浮动成喧嚣杂乱的底噪,孜孜不倦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兵马刀剑永远是最摄人、最无情的力量。朝堂诡谲,可以四两拨千斤搅动风云,因为一般臣子都有忌讳,没有人会诉诸武力,真刀真枪地厮杀,除非是活腻了,只能拼死最后一搏。
可裴济显然不是一般臣子。他是血海中重生的魔鬼,昔年的冤屈于他是桎梏,也是血刃。只要他想,就没有不敢做的。
李朝仪眼中的光一寸寸暗下去,再多的话,也只是垂死挣扎,“裴济,冤有头债有主,你要为裴家复仇,是不是找错了人?”
裴济唔了声,“世子今年十六岁,裴家出事时,你不过是无知稚子,想来又些内情不了解,那就容裴某与你说道说道。”
提起旧事,裴济似乎格外有耐心,细细与他分辩,“当年家父为先帝右相,左相崔睦屡屡与家父政见不合,由此结下了梁子。崔睦的女儿为先帝元后,崔皇后无所出,因先帝宠爱裴贵妃,后宫里唯有贵妃育有皇子。待皇子渐渐长大,百官开始催促先帝立嗣,崔睦对裴氏积怨愈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后来的事,世子应当是知道的,当年的九城提督许廷用是家父的门生,崔睦便称家父勾结许廷用,意图逼宫令先帝退位,扶小皇子登基。”
裴济俯下身,逼视李朝仪,“世子告诉裴某,先帝唯有一子,小皇子总有继位的一天。裴氏身为小皇子外家,为何要多此一举行谋逆之事?这样的构陷,可不可笑?一封书信,便定了裴氏满门的罪,荒不荒谬?”
李朝仪不自觉朝后缩瑟,“裴大人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