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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部把盒子随随便便地塞进裤兜里,说:“弟弟得了流感,没去上班。我放心不下,刚才去看他,出来后拐过来的。”
敬子想起昭男躺在床上的样子。公寓里的那张床,敬子曾经躺过,大概搬到现在的家里去了吧。
“烧老不退,可能是神经疲劳。”田部若无其事地说。
敬子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没关系,再有两三天就会好转吧。”田部似乎一切都知道,故意把昭男的事说给敬子听,“他也三十了,不能再晃荡了,该成家了。”
“……”
“我一见到弟弟,就想让弓子做我的弟媳妇,这种心情越来越强烈。这是怎么回事?”
敬子抬不起头来。
“您看怎么办?”
“……”
“我鼓动过昭男……”
敬子胸口难受,连肚子都觉得不舒服。
“夫人您也考虑一下,行吗?”
“啊。这事……弓子还没想,她一再说今年春天毕业后想工作。”
“要能在店里帮忙就好了,她在这儿挺合适的。”
“啊。”
“咱们出去吃点便饭,行吗?”
敬子觉得更要推掉:“谢谢。不过,川村不在,而且朝子今天第一次到店里来。”
“朝子来了吗?我老婆看朝子演戏的时候,见过弓子。从那以后,她就坚决赞成我的主张。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说完,田部起身出门。
敬子肩膀沉重、嗓子疼痛,觉得浑身疲惫酸懒,连挽留田部的客套话都想不起来。送走田部后,她把额头抵在映照出紫灰色夕晖下的街景的玻璃门上,支着身子,后背像木板一样僵硬,下半身一阵阵发冷哆嗦。
是不是得流感了?田部仿佛把昭男的流感带给了敬子。
不可能!这一阵子,得流感的并不只有昭男一个人。流行性感冒嘛,在小学生中蔓延,有的学校还停课了。再说,不可能刚传染就立竿见影地出现症状。
但是,敬子一听说昭男得了流感,就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也得了流感。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心里念叨着:“据说感冒传给别人才会好。只要昭男感冒能好,我心甘情愿受传染。”
朝子在里屋叫敬子:“妈妈,客人走了吗?”
“是田部大夫的哥哥。”
“怎么不叫我一声?我还想见他。”
“怎么?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