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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我要迫使自己想到解决晁鸣的对策。
有人在敲我面前的桌子。
“来杯提子的。”
我正要回:提子没了,放太久烂掉了,您换个味道吧。
“姜亮点。”
我抬起头,撞上他的眼睛。
“有时间吗,和你谈谈。”
从1994年夏到2000年秋,晁鸣第一次和我好好说话。我痴痴看着他,嘴里好像又咂摸出蹲在家门口吃枣糕的滋味,甜的、漾的,微微咸涩。
“没提子了。现在还剩半个西瓜,呃,四个芒果,香蕉…我看看坏了没…”我开始语无伦次。
“那就不要了。”晁鸣仍站在那里没走。
我有幻觉,视网膜上好似有血块压下来,也随心脏一齐律动。
“有时间吗?”
有。
“聋了?”
“我有时间。”我忙说。
晁鸣嘴角往上抬,有种不明显的笑意。但说实话,这笑很陌生,并不暖融融。
“你现在,”晁鸣顿了下,“还住在你爸家吗?”
“我租房子住,就在矿山大院那边,还有个菜市场。”我回答得很殷切。
“哦,想在什么地方谈。”
“看你。”
我紧张地搓手,晁鸣突如其来的讲道理与温柔把我打得措不及防,好像一把凌迟的刀子,一片片旋下我胸口的肉,直到露出里面被透明瓣膜包裹的鲜红心脏。他爱不释手地捧着,对我说真好看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刺穿。
我没等他告诉我去哪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主要想谈什么?”
“很多啊。高中的事情,现在的事情,你的生活,我的生活。”
他终于要摊开和我讲了吗,讲多年莫名其妙的冷漠,讲那封原本应该躺在晁鸣抽屉里的告白信如何到班主任的桌上,讲最后决裂的伤人话语。
“来我家吧,”我说,“我会做饭了,可以做顿饭给你。我们边吃边聊。”
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好像正中晁鸣的意。
“明天吧,今天我有事。”
我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