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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永远是高兴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是半夜把她推醒,她还是那么欢愉,她像某种屋子的温度表,气温永远维持最舒服的华氏七十八度,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的本性如此。如果我可以像唐那样控制一个女人的喜怒哀乐,我就不会像他那么残忍。谁知道呢?事情不临到本身是不会知道的,或者当我有了这种机会,我会比唐更残忍。
琪琪与我永远是那么忙。
有一日下班,我去超级市场买菜,看到了朱明,她拿着一个篮子,却不是在选食物,她在看一束氢气球。牌子上面写着:“小朋友凡是买冰琪淋两个,送气球一个。”她呆呆的看着那束氢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我轻轻的唤:“朱明。”
她转过头来。
星之碎片--二
二
我掏出了角子,买了两盒冰琪淋,递一个给她,“要吃巧克力的便换给你。”
她很高兴的接过了。售货员问:“要什么颜色的气球?”朱明脱口而出:“请给蓝色的,谢谢。”她又接过了气球,向我笑笑,很快把冰琪淋吃光了。
我问:“你快乐吗?”
朱明说:“有时候,像现在,但是快乐而与唐没有关系——那不算真的快乐。”
她那么坦白,她永远是那么坦白,把心事像一本书那样的摊开来,呈现在别人面前,但是有几个人要看呢。我为她牵着气球,一起离开了超级市场。她什么也没买,我把篮中的食物分了一半给她。朱明说:“你是这么温柔的人,家豪。”
“我是吗?我是个绅士吗?”我高兴的问。
“当然你是的。”朱明肯定的说。
我笑了。她像是个孩子。
“最近在做什么?”我问。
“画画。上学。”她说,“画是我的生命。”
“哪一样才是生命?唐抑或是画?”我笑问。
“我不知道。”她答,“画是早已存在于我心中了,但是唐,我对唐,已经尽了我的力。他强逼我煮饭,我不喜欢煮饭,我没有时间,画画不能在一半停下来,如果不必画画,我愿意煮。”
“一个女人还是要做女人的。”我说。
“我们不要谈那个了,我要去一个画展,钟米罗的版画展出,你要去吗?”她问。
“我有功课要做,下次与你去。”我说,“试试与唐和谐点,两个人的生活是要互相迁就。”
“谢谢你,家豪。”她吻了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