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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蒙着头,一直哭,我心里很难过。
“你这样子下去,怎么办呢,好久没上学了?”我说。
她点点头。
“要开除的,你去上学,我天天陪你吃晚饭好不好?我去接你放学,”我问她,“好不好p”
“琪琪不喜欢我。”她呜咽的说。
“那是不对的,她当然喜欢你,我一个人来陪你,那总行了吧?你总得振作起来,你父母生了你,养了你那么大,你自己又挣扎着活了那么久,总不见得都是为了这一次短短的恋爱吧?”
“我天天等他回心转意,我天天等。”她发了一身的汗,哽咽低声的告诉我,像是梦中被惊醒了,一时弄不清楚。
“这些日子,我不敢出去,我在等。”她哭。
“明天我来,我接你出去上课,你听明白没有?”
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尽是哭,一个孩子似的蟋伏在地上缓缓的哭,好像已经哭了很久,又像很久没哭,整个人痴痴呆呆的,我真怕她呕出病来。
“别气了,事情都过去好久了,你净想,越想越玄,来,我们吃饭去。”我拉她的手。
朱明缩回了手,还是哭,“我不想吃。”
我到浴室去取了毛巾,开一开热水龙头,居然有热水,我替她洗了一个脸。她的长发牵牵绊绊的垂在肩上,我见桌上有一把大梳子,便拿来替她梳通一下,弄得满头大汗,那头发都打结了。
我说:“你洗一个澡,我们找个地方洗头去,你看好不好?”
“我自己洗。”
“好,那么你自己洗,你到浴室去,别把门锁上,知道吗?洗干净了我们吃点东西。”
我不放心她,不是没有理由的,当她进人浴室之后,我翻她的抽屉,第一格便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副注射器。我看了很久,又把抽屉恢复原状。怎么跟她说呢?不是这么简单的。如今她的心情如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什么事情都难以说明白。我不知道她注射的是哪一种药,我只不过是她的普通朋友,我怎么开口呢?劝她,她是一定不听的了,骂她,也骂不进去,她连父母的信都拒绝看,那还怎么办?我默默地坐在书桌前。
室内的温度很低很湿,我把暖炉开大了一点。
我坐在那里想,我可以救护她,至少救她的身体,天天早上陪她上学去,天天晚上接她回来,陪她吃饭。我认识她,我不能见死不救,她不是那一种哭哭就会好的女子,但是琪琪,焕琪会怎么想?
朱明自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