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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日渐长。
原本这个点夕阳该落进来了,今天办公室里还是亮堂堂的。那三花就那么懒洋洋地躺在门口,就差没往朱教授的躺椅上溜达了。
阮枝揉了一下午的面粉,手腕都酸了。
她瘪嘴,帮邢惊迟的时候都没那么累,想着想着阮枝还有点儿脸红。那个时候男人平时略显冷淡的声音总会变得又沉又哑,浑身都烫得不像话。
门口的三花歪着脑袋看阮枝,也不知道她脸红个什么,刚转过脑袋就见着了踏进院门的男人。这男人它今早才见过。
邢惊迟走起路来向来无声无息的,只在阮枝身边的时候才会放松一些。
现在这院儿里也就门口的三花发现了他,他缓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大办公室里那三个人男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他的小青瓷坐在桌子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脸红红的。
邢惊迟挑了挑眉,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邢惊迟:枝枝,在想什么?]
他眼看着阮枝呆了一会儿才去拿桌上的手机,她红着脸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又咬了咬唇才啪嗒啪嗒打字回复他。
邢惊迟的手机震了一下。
[枝枝不胖:我在想周末。]
邢惊迟顿住,眸色倏地暗下来。
那天早上在阮枝耳边说的话他还记得,他说提前预约了她整个周末。她这会儿一个人红着脸就是在想这个?这离周末可还有几天。
邢惊迟脑子的想法还没往外散发,她的下一条信息就来了。
[枝枝不胖:就是我和你说过周末我们去看师父,然后去外公那儿吃饭的事。]
邢惊迟:“.......”
他收起手机的同时顺带着把脑子里那些绮丽的念头也压了下去,这小青瓷都能把醉酒的告白忘得一干二净,他怎么能指望她记得这个。
这个点儿平日里是阮枝下班的点了,但今日他们几个人还在围在那幅画前。邢惊迟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看着朱教授招招手把阮枝喊了过去。
“小枝儿,你看看这儿...”
接下来的话邢惊迟一句都没听明白,他小时候最多也就跟着他们家老爷子见过这些东西,这里头的门道也是因为造假案才多多少少接触了一些,也只浮于表面。
干他们这行儿的,多数都是为了个念。
阮枝打小就跟在她师父后面学手艺了,明明该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在那个年纪就有了那样的耐心和专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