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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都是邢惊迟吃的。
他们家向来都是这样的。
吃完饭后邢惊迟收拾了餐桌,等他洗完碗出来的时候阮枝正托着腮发呆,怀里还抱着她那只小海豚。他瞧了一眼就进房间去收拾她的箱子,她出去的急,箱子还没开。
邢惊迟不紧不慢地收拾完箱子后径直走进了浴室给阮枝放洗澡水。
一直神游天外的阮枝被剥光了放进浴缸里才后知后觉地看向抱着她的男人。浴室里蒸腾着热气,邢惊迟穿着一件短袖弯腰站在浴缸边,手臂稳稳地托着她。
鼻息间漾着草莓的味道。
邢惊迟放的是草莓味的泡泡浴球。
阮枝咬咬唇,往水下缩了缩,小声道:“老公,我自己洗。”
邢惊迟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不许发呆了,泡完就出来。”
说完邢惊迟直起身子转身离开,给阮枝留出了单独的空间。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谈起这件事,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阮枝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邢惊迟一开始知道这件事受到的冲击不小。
他缓了四天才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和阮枝说话,情绪已克制到了极点。
邢惊迟立在阳台上注视着沉沉的夜幕,压下汹涌的烟瘾之后他不可抑制地生出点儿异样的情绪来,这情绪来自于阮枝。
他想。
幸而,阮枝认出他了。
幸而,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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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坐了一天的飞机,洗完澡就上床躺着了。但这一晚她没玩手机也没玩平板,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明明她早就可以解释的,但因着心里的那点儿怯懦,阮枝迟迟没有开口。
如今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甚至邢惊迟承认了他爱上的是阮枝,而不是当年的雀儿。可阮枝心里总有那么一块儿地方不对劲。
她有些愧疚。
一想到刚在灯光下男人温柔而又负疚的眼神,她心底就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邢惊迟与她不同,他一直背负着这件事。这件事压在他心底,整整十九年。
邢惊迟洗完澡打开房门的之后一眼就对上了阮枝的眸,她正看着他。
他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阮枝摇摇头,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邢惊迟本就打算上床陪她的。几步走到床边,扯开被子躺了上去,把阮枝抱进怀里,两人在温柔的灯光下安静地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