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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语气也不像早先那么硬邦邦了,见凌画写完,对她问,“这个要不要一式三份?”
凌画暂且搁下笔,揉着手腕说,“咱们俩一人一份就好了吧?这种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往外拿?”
宴轻后知后觉地皱眉,“的确不太好往外拿,你如此好面子,那三个讨厌鬼的御史来了瞧见了,是不是会背后笑话你?万一大嘴巴的说出去,你脸上还有光吗?”
“御史本就是见缝插针,没事儿还要说道三分,更遑论有事了。”凌画无奈,“可是正因为他们这样,才显得刚正不阿,是最好的证人。”
宴轻大手一挥,“端阳,去把那个谁叫回来,不必请他们来了,不要见证了。”
让人看笑话这件事儿,坚决不能再做了。
凌画揉手腕的动作一顿,看着宴轻,“不要见证了?你放心我吗?”
宴轻不太放心,但比起被人笑话,他还是对于这个即将冠上他姓氏的人报以那么丁点儿的自己人不该被人笑话和欺负的心里,亲疏远近分的很清楚,诚恳地对凌画教育,“你虽是女子,也要记住,要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凌画微笑,“好,我一定守信重诺。你放心,我若无信,也掌管不了江南漕运这么大的摊子。”
这句话很有说服力,宴轻觉得可信,点点头,看着她一直揉手腕,“你手疼?”
“嗯,当初敲登闻鼓的时候太用力,写久了字就手腕疼。”凌画说的云淡风轻,“没关系,我歇一会儿再写。”
宴轻差点儿脱口说我写吧,幸好控制住了自己,撇开脸,“那就歇一会儿吧!”
当初登闻鼓没敲几下,手腕不会疼,真正让她脱层皮的其实是身子骨。
御庭司的五十板子不是闹着玩的,她被打的只剩一口气,若没有陛下和太后严令太医院用最好的药给她施救,她兴许那一口气就上不来了。
不过,在宴轻面前,她该装的地方还是要装,不装的话,怎么让他心疼呢。
虽然如今八竿子刚打着那么一点儿,让他心疼为时过早了点儿,但就如尘土一样,一层一层的看不见的往上堆,早晚能厚三尺深。
凌画歇了一会儿后,又提笔开始攥抄一份一模一样的,抄完后,又揉着手腕说,“你签字按手印吧!”
宴轻有点儿不自在,两个人的事儿,让她一个人辛辛苦苦书写又攥抄,他脸皮再厚都有点儿撑不住场面,他默不作声地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