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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面面相觑,不能说的话都在眼神和动作中说了,当下有几个人离开,去往别的方向。
不出半个时辰,事情传开。
“还装病吗?”陈氏问道。
“不装了,不装了……”李善长叹着气,“还怎么装哦。”
“今早刘伯温敲登闻鼓的时候,你就该露面了。”陈氏责备着他,“就属你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门槛要被人踏破了,你也不在乎。”
“门槛破了,再装新的。”李善长道,“夫人呐,老爷我的脑袋破了,你还得再嫁,哪个划算?”
陈氏白他一眼,这段日子李善长享乐清闲,她却忙得脚不沾地,自然看着自己的丈夫哪里都不顺眼。
“终究还是要出门。”李善长起身穿上官衣,把腰间片刻不离身的香包递给陈氏,“这东西也用够了,夫人,你先帮我保管起来吧。”
陈氏接过香包收进袖里,帮着他整理领子,准备妥当后,叫人派来一顶轿子,李善长坐上去,被抬着向中书省值房迤逦而去。
淮西势大,此时的值房里坐着一帮背靠勋贵的官员,尚书、侍郎、给事中,什么大小的官儿都有,只是他们虽然为了李彬聚到这里,却没几个人真的着急。
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大家伙都是看客,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喝什么喝什么。
一些人甚至为了李善长身边空出一个亲信的位置而感到开心,接连讲了几个笑话逗乐。
“诸位,咱们还是献言献策吧。”吃茶吃过一轮,工部尚书最先出声,他的年纪大了,平时处事稳重,不肯轻易得罪人,也不主动争什么,故而人缘很是不错,较有威望,“我们想出个办法来,送到丞相府上去,也算尽心尽力。”
旁边的户部侍郎道:“杜大人,能想到的办法我们不是都用过了吗。背锅的,扛罪的,牺牲了好几个下官,银两更浪费不少,那些御史和狗似的,咬住人就不放,还能怎么办?”
“话不能这样讲。”礼科给事中插嘴道,“起码我们将他们的人也揪下来一些。”
“那有什么用。”又有一人反驳,“本就是六七品的官,怎么贬都贬不痛,刘伯温抬手就能再招一批愣头青来,指不定还更符合他心意。”
话糙理不糙,室内陷入难堪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户部侍郎道:“我看还是那个杨宪可恶,逢迎圣意,跟着卢胜欲去广东走了一趟,回来便不知自己姓什么了,飞扬跋扈,不知分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