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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妈被抽血的手臂处瘀青肿胀了一大块,我简直傻眼。
“那个是因为血小板不够啦,所以血管比平常还要容易破裂,以后要压大力一点。”护士解释,妈也说了我几句。我有够想撞墙。
而妈开始触目惊心的咳血。
同样是因为血小板严重不足的关系,不管是喉咙黏膜或是肺部的微血管,都很容易因为剧烈的咳嗽受损,加上空调的空气有些干冷,黏膜比平常更容易干。
妈将一张张卫生纸小心翼翼包住咳血,一边看着我们兄弟记录的温度表,研究自己发烧的周期与规律,并开始指挥我跟护士讨退烧药。
“我很不想再发烧了。”妈说,解释自己很可能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发烧,而温度计也的确显示妈的体温正缓步爬升中。
我的心一直揪着。为了平复对妈咳嗽的不安,我又开始抄写心经。
护士终于让妈吃了退烧药。妈开始盗汗,我拿毛巾帮忙擦着妈浸湿的背。
我又说起了pua,我很担心它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死掉。
“说不定pua是看我都不在家,知道我生病了喔,所以它才跟着生病。唉,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都马跟它说话……”妈说,似乎有点堪慰pua的心有灵犀。
妈正在发烧与温烫中徘徊,左手注射抗霉菌的药,右手输着血浆。而长得很好玩的十二包血小板,刚刚才注射完毕。
“一定是这样啊,所以妈,你把眼睛闭起来。”我说。
妈听话,把眼睛闭起。
“妈,你现在开始从彰基回家,然后去看一下pua。”我说。
妈点点头,半皱起眉头。
我可以感觉到妈脑中的影像正如电影胶卷抽放着。
“我现在走到彰基楼下了,我要骑脚踏车回去了喔。”妈说,眼睛依旧闭着。
“好啊。”我欣然。
“我看到pua了,唉,我要跟它说什么?”妈睁开眼睛,问我。
“就说pua你赶快好起来啦,要努力吃东西。”我说。
妈又闭上眼睛,嘴巴喃喃有词一番。
“说完了,我要回彰基了。”妈说,像是松了一口气。
“嗯,快回来。”我同意。
“好累,骑这么久,好喘。”许久,妈又睁开眼睛。
“嗯,pua一定会好起来。”我点点头,很感动。
然后妈继续睡,我则一边抄写心经一边监视血浆的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