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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冷酷无情之辈,看在徐妈妈是爷乳母的份上,她自是不会赶尽杀绝,但继续把徐妈妈养在府里是不可能的。
如今将军要带她跟抱月离开京城,这一去少不得就要好些年,在这段时间里把徐妈妈这种人留下来,怕不是整个将军府都能被她搬空!
两人说了会话,谢隐见她有些拘谨,便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毕竟孩子虽有了,彼此之间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但这也有好处,至少在他表现出与权文德截然相反的地方时,夫人不会感到奇怪,因为她对自己的夫君根本不了解。
大概坐了会儿,夫人便有点想要赶人的意思了,这种话她不会挂在嘴上说,但表现的很明显,原因无他――她自羊水破了生孩子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日,这三日她只在生完孩子时擦过身子,头发却是没洗的,向来爱干净的夫人便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特别想把爷给送出去,免得叫他瞧见自己的不体面。
她的父亲曾有个很宠爱的姨娘,宠爱到了是非不分,险些威胁到母亲地位的份上,就连那姨娘生子,父亲都紧张地不顾体统冲进去陪伴,叫其他姨娘们羡嫉不已。
惟独母亲面色淡淡,告诉她,这两人之间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时她尚且年幼,不懂得这是为何,直到她也嫁为人妇,怀孕生子,才明白为何连女子本身都不愿意丈夫进来陪产――她们怕自己被厌弃。
夫人也一样,而她清楚地知道生完孩子的自己绝对称不上多么好看,肥胖变形的身体、许久未洗的头发、还有尚未痊愈的伤口……这些都让她感到痛苦与害怕,可面对丈夫的时候,合格的妻子决不会让他为此困扰。
谢隐注意到了她的头发,原本想要顺她心意起身离开,但是瞧见夫人忍不住伸手挠头,便委婉道:“夫人可是想要洗头?”
夫人:……
她有点羞恼,心说倒也不必讲出来,谁知她还没开口,旁边伺候的婆子便说了:“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爷!妇人坐月子最忌讳碰水受寒,无论如何都使不得!”
夫人听了,忍不住面露失望,她知道不能洗不能动,但就这样让她在床上躺一个月不洗头不沐浴,即便天天换衣服也没什么用啊!
谢隐道:“去准备热水来。”
那婆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隐轻飘飘睨了一眼,当下不敢多说,招呼着人送来了热水,夫人见他伸手试水温,心里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慌张,这婆子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她虽然爱干净想洗头,可并不想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