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真的只不过是一个寄宿者。他的情人在别的妓院街上,听起来真觉得有趣。
“真是令人羡慕的租房呀。”直木还记得当时对那个人说的,“你可是让俏佳丽们围着呀。”
“那可说不上,地点嘛还可以……”
“京都有这样的租房寄宿呀……”
“京都嘛就是京都。”那人满不在乎地说,“可以在小小的艺妓院住下哟。我和这里的艺妓井水不犯河水。想入非非可不行哟。如果不打算找个可随心所欲的便宜住宿的话……怎么样,我也给你介绍一个?”
这个人常常到镰仓的直木家来做客,看中了直木家里的一个“李朝染”秋草图案的花瓶。这种人,一旦看上了什么,即使不做买卖,也非得弄到手不可。每次来每次缠着要,直木拗不过,最后答应那人用“弥生土器”制作的壶和那瓶交换。那壶底是圆的,看不出有什么希奇的地方,壶壁上毫无规则地拉出一条红线,虽说是出土品,可那红的却一点不褪色,这一点可把直木给吸引住了。那条红线似乎是无心画出来的,十分有魅力。
秋草图案李朝的瓶只有那眼尖的男人识货,看起来像是有名的东西。后来,直木看到在一本图鉴上登载着那只瓶的照片。
可是真让直木难以忘怀那个寄宿在艺妓房里男人的,不是什么李朝的花瓶,也不是什么弥生的壶之类几百年前的出土文物,而是个活生生的女人。直木与岛弓子的相识就是那男人牵的线,而且就是在那不像寄宿处的寄宿房间里。
人生何处不相逢。因这邂逅相遇,扭曲了岛弓子的半世人生,可是她当时的情人直木,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弓子是五条坡附近一个制作陶器的人家的女儿。弓子的父亲是个古怪的人,他自己的窑分小,开不起店来,其实就是小有名气的陶瓷艺术家,也办不起礼品店的。他像是悄悄地,只按自己喜欢的做;他摇起轱轳,捏泥,只做一些烧制品。那些作品没有放进制成品中。父亲知道自己已是“江郎才尽”,所以,他对弓子从小喜欢模仿他摇摇轮轳,捏捏泥什么的很看不惯。
“停手!”他大声地呵斥,“父亲无能无才,不想传给女儿。陶艺是男人的工作。出了女匠人,我可从没听说过。说我是有名的工匠,那才叫天方夜谭呢,所以,我看到你摆弄泥土心里可不是滋味呢。你要是趁我不注意偷偷钻进窑里去的话,当心我把你给烧了。别再干了。弓子的东西,偶尔也见过,不过只是些图画罢了。就像‘萨摩烧’的纤细照片似的画。那副画如果还活着的话,那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