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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吧,因为天很快就会黑得看不清周围了。”
“得爬多高,少爷?”丘辟特问。
“得爬上主干,然后我再告诉你往哪儿爬。嘿,站住!把这只甲虫带上。”
“虫子,威廉少爷!金虫子!”那黑人吓得一边后退一边嚷,“干啥非得把虫子带上树?我不干!”
“如果你害怕,老丘,如果像你这样一个高大魁梧的黑人竟害怕一只伤不了人的小小的死甲虫,那你可以用这根绳子把它弄上去,可你要是不想办法把它带上去,那我非得用这把铲子砸碎你的脑袋。”
“你怎么啦,少爷?”丘辟特显然是因不好意思才勉强依从,“总想对你的老黑人大声嚷嚷。我不过说句笑话罢了。我怕那虫子!我干吗怕那虫子?”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绳子,尽可能地让绳子另一端的甲虫远离他的身体,然后他准备上树。
这种百合树又称木兰鹅掌楸,是美洲森林中最壮观的一种树,其幼树期时树身特别光滑,通常长得很高也不横枝旁节;但进入成年期后,树皮逐渐变得粗糙多节,树干也横生出许多短枝。所以当时那番攀缘看上去吃力可实际上并不很难,丘辟特尽可能让双臂双腿紧贴着巨大的树身,并用双手抓住一些短枝,在避免了一两次失手坠落之后,他终于爬进了树干的第一个分叉处,并且他似乎认为已大功告成。攀登的危险事实上已经过去,尽管攀登者离地面有六七十英尺高。
“现在得往哪儿去,威廉少爷?”他问。
“顺着最大那根分枝往上爬,就是这边这根。”勒格朗回答。那黑人立刻遵命而行,而且显然没费多大力气;他爬得越来越高,直到茂密的树叶完全遮蔽了他矮胖的身影。不一会儿传来了他的喊声。
“还得爬多高?”
“你现在有多高?”勒格朗问。
“不能再高了,”那黑人回答说,“能从树顶看见天了。”
“别去看天,注意听我说。顺着树干往下看,数数你身下这一边的橫枝。你现在爬过了多少橫枝?”
“一,二,三,四,五……我身下有五根橫枝,少爷,在这边。”
“那再往上爬一根。”
过了片刻树上又传来声音,宣布已到达第七根橫枝。
“听着,丘辟特,”勒格朗高声喊道,显得非常激动,“现在我要你尽可能再顺着那根横枝往外爬。要是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就马上告诉我。”
这时,我对我朋友的精神错乱还抱有的一分怀疑也终于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