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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早已经丢盔弃甲,再没了什么言语,哪里还知道他心里的别扭。
赵煦看着他蹙额喘息。
瞧着他眼角泛起红润。
温良恭顺的人,在自己身下已经没了斯文体统,如今胳膊勾着自己的脖子,秋波含媚,婉转吟哦,抽泣求饶……
他这些年,瞧过傅元青太多的面容。
温和的、恭敬的、坚毅的、纵容的、忍让的……无论什么哪副神情,自骨子里的忧愁和哀伤一直都在。于是瞧他,便时时刻刻觉得心疼。
那时他便想,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他要用无数的欢愉填满这个人,让他忘却忧伤过往,只剩愉悦极乐。
*
天见大亮了。
德宝从后殿出来,有些欣慰对曹半安说:“主子爷醒了,还幸了咱们老祖宗。瞧着二人冰消雪融的,应是和好了。”
曹半安从昨夜就一直在配殿中呆着,寅时醒来就一直在抱厦下等候,如今听德宝这么说了,眉头依然不曾舒展。
“曹爷,您是怎么了,不高兴吗?”
他看看天色:“天大亮了,去会极门的官员又多了近百。老祖宗又拦着不让赖立群真的廷杖百官……这般蔓延下去,就算陛下跟老祖宗解开心结。老祖宗的命能保住吗?”
德宝怔了怔:“这……”
“方泾连夜去审钱宗甫,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结果?”
曹半安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方泾扬声道:“有了。”
方泾回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像是清洗过,可身上的血腥煞气还是淡淡的散发出来。他娃娃脸上有些阴霾,手里拿着钱宗甫的卷宗,对曹半安道:“干爹醒了吗?”
曹半安见他表情,知道审出来的事情绝非小事,道:“我这就去后殿请人。”
方泾在门口等了会儿,曹半安已经出来,面色凝重道:“陛下让你在东暖阁候着。”
方泾应了一声,随曹半安入内,两人跪候。
过了片刻赵煦匆匆而来,坐在龙椅上道:“说吧,钱宗甫那边审的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老祖宗之前料得没错。”方泾眉毛动了一下,“钱宗甫那十万两银票确实是有心人塞给他的。”
曹半安将方泾带来的卷宗轻轻放在龙案上,缓缓摊开卷宗。
“继续。”赵煦道。
“钱宗甫当时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御医,却被刘玖授意向衡志业受贿,刘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