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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一个坐在这张沙发上哭泣过的姑娘能给我一英镑的话,维斯塔心想,我大概已经有足够的钱买一辆拖车了。这非常奇怪。她们所有人都有母亲在这世上,我已经听她们说得足够多了。但最终她们总是到我这儿来向我哭诉——而且也不都是女孩。这让你伤心至极,听到这些人的人生有多么悲哀,有多少她们想念的人,又感觉离家有多远。你本以为我们这些人会通过某种方式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
科莱特正在痛哭着。她听到楼上杰拉德·布赖特房间的门打开,他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前门。她透过窗子抬头向外望去,只见前门被关上,他从台阶上走下来。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每天下午拎着一个公文包出去又回来,另外隔一个星期的周末还会出去在麦当劳里同他的孩子团聚,或者现在这些人会选择去别的地方,而其他的时间他都会像隐士一样把自己关在那个房间里。每次当你在前厅遇见他时,他几乎都不直视你的眼睛,而且我敢发誓,有一半的时间他都看上去像是哭过,尽管那可能只是他眼睛的颜色罢了。这真的很可怜,在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孤独的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开始并不想变成这样。
几个小小的错误,一个遗忘的瞬间,然后在他们意识到之前,他们就只有自己了。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科莱特自己平静下来。她和科莱特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给她一个拥抱,像多特·科顿在电视里演的一样伸出胳膊拍拍她又觉得很奇怪。所以她只是坐在那里等着,时不时地递给她一张新纸巾。待会儿我会给她泡杯茶。茶总是有帮助的,尽管从她现在的样子看,她也许更需要一大杯白兰地。
大哭一场通常不会持续很久,如果你让他们发泄出来并不火上浇油的话。那本身就是不自然的方式,在内心承受那么多负担。在维斯塔的帮助下走下楼梯安顿下来之后,科莱特已经抽泣了三分钟,然后她的呼吸变得平缓些,一声声疲惫的哀叹预示着她开始平静下来。她通过用鼻涕塞住的鼻子呼吸,把鼻涕擤到一张褶皱的舒洁牌纸巾上,轻轻擦了擦她红肿的眼睛。“谢天谢地我没化妆,”她说,接着道歉地说道,“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怒气是从哪儿来的。”
你当然知道,维斯塔心想。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认为你不知道。“我应该想到你已经疲惫不堪了,”她安慰地说道,“你压力一定很大,你母亲的事情什么的。”
“是这个房子。我想是这个房子。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这房子——让人压抑。好像有人在偷听你,好像有人一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