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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终是无言,很快又继续了动作。
不多深时,树枝碰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个酒坛露出了土,他伸手拂拭去上面的枯枝腐叶,将小小的酒坛抱了出来。
“三年深藏,酒香已成。大师,这样的美酒,何必说些扰乱人心的话,扫了雅兴?”
老僧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酒坛开启,桃花盛放之时未及尽显的香气,被密封在酒坛之中。
三年后这一开启,喧喧嚷嚷地竟相跳出,是迫不及待的一飞冲天。
老僧嗅见那酒香,花白的胡须一动,忽然变作一个笑容。
他似乎明白了。
自己的劝说不过是多余,在那年轻公子的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否则今日这坛酒,是开不起来了。
琥珀色的酒液倒在杯中,许是分量太过沉重,不敢轻易饮下。
两人都没有动作。
半晌,一僧一俗,各自端起了酒杯。
香气涌入喉间,竟有些许苦涩。
待轻咂两口,才隐约有一股甘甜的回味,混杂其中。
既苦涩,又甘醇。
“终不是,三年前的桃花了。”
老僧轻轻一叹,目光朝向山下,山门处熙熙攘攘。
无数的香客女眷之间,还有一队抬着相府轿子的仆从,恭肃等候。
“酒已饮过,大公子,下山罢。”
年轻的公子缓缓起身,朝着老僧揖了一礼。
而后他掸了掸袍角,拂落了两三片桃花,朝着山下走去。
那颀长的身姿,脚步不疾不徐,似看花流园。
这一去,他商不换,必定再也不回来。
山脚下华丽的赭石青大轿,抬来时是空荡荡的,又空荡荡地抬回去。
如此往复了四五日,今日终得以,将相府的大公子迎入。
众仆从皆是训练有素之人,也难免为此欢欣雀跃,面上藏不住笑容。
大公子离府已有三年,这三年来,相府一直笼罩在阴影之中。
即便续弦的相爷夫人,所生的那位二公子,点了新科进士,也未能冲散这阴影半分。
而今,一切都好了。
商相爷茶不思饭不想的毛病,大约也要好了……
一乘大轿,沿着城郊的大道,进了长安城的北门。
路人见了相府轿子的徽记,都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