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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水完全退下去的第二天,我就带领着四万余人的轻步兵,以及由六万多人组成的工兵队伍,缓缓的向着被海水淹没了三年的金陵前进。原本金陵到庐州的这段高速公路上已经铺满了海底的细沙,那些沙子很厚,一个成年男人踩上去直接就能没到腰。
这还是走在距离原本地面几十米的高速公路的高架桥上。如果要是掉下去瞬间就会被这些海沙吞没。现在的我因为没有硬性的作战需求,所以就带着柳青和安娜,这两个跟着我一路走来的女人一起来个'故地重游'。
安娜就那么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天授,看着远处满目疮痍的城市,我们远远的就看到了金陵的紫峰大厦楼顶,那根足足有69米的天线,我和安娜以及王美芳末世前都曾经在金陵读书。安娜看着那根巨大的天线,眼角晶莹的泪珠不停地掉落在天授的襁褓上,并在那层棉布上逐渐晕染开来,形成一片片圆圆的水渍。
我看向这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女人,此时的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给了我第一个养子,那就是新宇。她还给了我第一个亲生的儿子,那就是襁褓中的天授。曾经的我有多恨她,现在的我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有多心疼。于是我轻轻打开我那件双排扣的白色毛呢风衣披在她的肩上,将我的手搭在她俩的肩膀上,不无得意的背着辛弃疾那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时我们要去的就是孙仲谋的金陵,而我说那句“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时候,则是笑嘻嘻的打量着自己两个老婆那若隐若现的领口说出来的。
可柳青一听冷哼着转过身去,歪着嘴晃着肩膀说:“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老腰吧。这快奔四的人了,一天到晚没个人样。”
安娜听到我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抽了抽鼻子,随后赶忙低下头把天授的襁褓塞得更严实了些。昨晚我在安娜房间里睡的并没有叫柳青过去,毫无意外的是我失眠了。当然我也看了她那篇日记,怎么说呢?应该说是记忆偏差,更准确的说是心理防御机制在发挥作用。
首先这两件让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