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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拥有这样的头发,但我从没跟吉萨说过。她的头发像火一样红,我的却是那种人称的“河水褐”,发根是深褐色,发梢的颜色逐渐变淡,仿佛在干阑镇的生活重压之下,就连颜色也从头发之中流失掉了。很多同样发色的人会留短发,不让灰褐色的发梢长出来,但我不会。我喜欢我的头发这样提醒自己:就连它们都知道,生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才没有嫉妒。”吉萨气呼呼地继续工作。她正在一块黑色的缎子上绣花,艳红色的花朵在黝黑的绸缎上如同一簇簇燃烧的烈焰。
“真美呀,小吉!”我摸了摸其中一朵花,丝绸的滑润触感令我大为惊讶。吉萨抬起头冲我柔柔地笑了,露出了她的小牙。就算我们时常拌嘴争吵,她也知道自己是我心头上的至宝。
而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嫉妒的那一个。我一无所长,只会从真正劳作的人那里东偷西摸。
等吉萨的学徒期满,她就可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银血族的有钱人会从四面八方拥来,争相购买吉萨绣制的手帕、旗子和衣服。吉萨将拥有极少数红血族才能获得的成功,过上好日子。她会给老爸老妈,给我,给哥哥们提供一些杂活儿,好叫我们不用再服兵役。到那时,吉萨会拯救我们全家,只凭着她手里的针和线。
“你们真是天壤之别啊……”老妈喃喃自语,用手指捋着花白的头发。这不是责备或讥讽,而是事实。吉萨天分出众,拥有一技之长,又漂亮体贴,我却活像个糙汉子。正如老妈所说,我俩实在是一天一地,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我们戴着同样的耳环,思念着我们的哥哥。
老爸蜷缩在角落里,费劲地喘着粗气,用手狠捶自己的胸膛。这很正常,因为他只有一个肺叶。幸亏红血族的医生救了他,把受损伤的肺叶换成了人造器官,好让他能够呼吸。这是银血族的发明,尽管他们从不需要用到。有些银血族自己就是愈疗者,但他们可不会为红血族浪费工夫,更不用说跑到前线去救死扶伤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会待在城里,想方设法为银血族延年益寿,比如修复他们被酒精摧残的肝脏之类的。所以我们不得不转而求助于黑市,用那儿的技术和新发明为自己保命。有的疗法很蠢,也没什么效果,但这堆嘀嗒作响的金属玩意儿救了我老爸的命,我时常能听到它们嘀嘀嗒嗒地搏动,维持着老爸的呼吸。
“我不要蛋糕。”老爸说道。我看见他瞥着自己的大腹便便。
“这样啊。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呢,老爸?一块新手表?还是——”
“梅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