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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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只有你一个人照顾他?”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动手术那两天他妈从国外赶回来看了他一眼就又走了。现在只能是我一个人在这儿顶着。人没了眼睛,什么也干不了。他们系的那个辅导员卢老师倒是来过几次,每次给带点水果、罐头什么的。肖童是给他家刷房子迷的眼,他不来也说不过去。他动手术之前他们同学也来过几批,不过也就是陪他聊聊天。他们功课都挺紧的,也不能总请假出来呀。我在医院都几天几夜了,我也快顶不住了,他还冲我发脾气。”
姑娘文文静静地发着牢骚,精神上却透着无怨无悔。庆春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晚上来替替你,你可以回去睡睡觉。”
“哎呀那怎么行,这已经够谢谢你们的了,哪能再让你受这个累呀。”
“没事。”庆春拿定主意,“这也算为了我爱人,为我自己吧,我也希望他早点睁开眼。”
姑娘不知是理解了她这份心情还是确实顶不住了需要有人替换,又客气了两句便说了感谢的话,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那几天队里没怎么给庆春派工作。新民尸骨未寒,他们考虑到庆春的心情,所以想让她放松一段时间。而庆春却很想找点事做,来充实新民走后的空虚。她想,这也挺好,亲自去照顾一下病人,让新民的眼睛早点睁开,这对她自己,确实是一个安慰。
下午她回家想睡觉,可睡不着。晚饭时她和父亲说了这个想法,父亲迟疑着没有表态。他的暧昧使庆春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受到挫伤,她问父亲:“这样不好吗?”父亲低头往嘴里扒拉着米饭,半晌才说:“我倒是觉得,你呀,应该早点振作起来。人固有一死,更何况新民也算是死得其所。你总生活在怀念中,也不好。”
庆春低头吃饭,没有回答,吃着吃着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这似乎更证实了父亲的担忧。父亲宏观微观地又说了许多道理,庆春心情烦乱,似听非听。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她依然如约去了医院。她和那位姑娘做了简短的交接,熟悉了一下周围环境,姑娘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走了,临走前又专门告诫庆春:“他要和你发脾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庆春笑笑:“放心吧,我这么大了,哪儿能跟他一个小孩子生气啊。”
姑娘走了。她告诉庆春她姓郑,叫郑文燕,一个非常非常大众化的名字,和她的相貌气质倒蛮相配。她的躺在床上的男朋友叫肖童,听上去不土不洋,可男可女,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个性。
欧庆春走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