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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惊愕也不过是存在一瞬间而已,她微仰着头,沿着盘旋在自己身上的愠怒投去简单的视线,尽管这位自始自终都好像想要保持沉默,但自对方汗腺溢出的冲动却口味明显,远不如其刻意假装不在意的那样缺乏存在感。而在纳兰婉清平静的视线中,像是任何的掩藏都无处躲寻一样,坦荡却又过分冷静的让人无形顿足。
对于韩笙的变化,查阅过资料的纳兰婉清想了一刻便恍然大悟的知道这才应该是承孕者对于受孕者的态度才是,强势,不容置喙的命令以及服从,而韩笙似乎一直都在压制又或是不知道自己身为承孕者本该是这样。纳兰婉清在心底冷笑,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对方。
承孕者似乎因为这样的视线而激怒,她的腰微微往下弯起小小的弧度,手指不客气的抬起纳兰婉清的下巴,锐利的眸子中,对方面容仍是平静。
甚至连都眉毛都没动一下。
受孕者过于冷静的样子让年轻的承孕者升起一股怒气,她觉得自己应该掐着对方下巴的手指逐渐的用力,收紧的力度,最好能让自己的受孕者屈服。
屈服?韩笙霍然一愣,这,这不对,她怎么会这么想?心中大骇之余韩笙落在纳兰婉清面上的视线尽量保持和方才一样,最起码不能看出变化。
“来,让我瞧瞧,嘴巴怎么这么干!”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像是因为对方嘴巴发干而她才会前来抬起纳兰婉清的下巴来方便检查她的嘴巴而已。韩笙松开手,倒上一杯水送到纳兰婉清的手中,嘴里不忘着继续婆妈。“医生说,你现在应该多喝水。”
说不奇怪倒真是假的,对方一瞬间的转变让纳兰婉清多少有些诧异。但方才韩笙身上展现的承孕者的气势让像是本能屈服一样的自己后背升起一阵的不适颤栗,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起码,骨子里比谁都要好强骄傲的她不被允许。
于是她像是故意激怒,而后反骨一样的忍着不适感,自虐一样继续挑衅对方折磨自己。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故意,让年轻的承孕者产生怒气,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的强势的气势霍然像气球一样崩的一下捅破,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的承孕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不像其他承孕者那样强势的不容置喙,又不像是软弱的承孕者屈服受孕者背后的家族势力。她的承孕者有着与她匹配的家族势力,温温和和的却更加让人看不透。
很奇怪的人,却偏偏,让她忽然间没了脾气,是剩下少许的无奈。
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不复存